等人被拉回理国公府时,恰遇见理国公从宫中宴毕归家,正好撞见了他们一班人的狼狈之态。这几个都是自己那儿子的随从,尤其常矛,身份更特殊些。
理国公皱着眉进了府中,还不等他问出什么事了,便有常姨娘哭着奔出来道:“老爷,咱们志儿被人打了!”
☆、晋位份
“怎么回事!”理国公低喝一声。
“就是......”那常姨娘抹着泪刚要说什么,?抬眼看见常矛鼻青脸肿被人扶着,?顿时惊叫出声:“哎哟大矛你怎么也被打成这样了!”
这常矛却是这位常姨娘的内侄,按血缘倒是那荣凌志的亲表兄,只是妾侍的娘家不算正经亲家,?在这大盛朝,只有正妻的娘家才算亲家,?不管是嫡子庶子,都只能认主母的娘家为亲戚。
理国公府的门庭,?自不能闹出什么笑话来,只是这常家比较特殊,乃是现任理国公荣宇宪的老祖母败落的娘家。
当年老太太的侄孙常姨娘兄妹俩投奔公府而来,最后常姨娘成了理国公的贵妾,?她兄弟则成了国公府的管事。再后来常姨娘生了儿子,她兄长便将大儿子常矛送进公府,?从小便随侍那荣凌志。
妇人的哭喊声顿时响彻厅堂。理国公烦不胜烦,只好承诺此事他定会解决,?让人把常姨娘扶下去。
好不容易哄走了人,理国公在堂上落座,?伸手按了按太阳xue,?问常矛:“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常矛七情上面,将他们一行人在望仙居的遭遇一一道来,只不过当然言语修饰了一番,将错处都推在别人身上:“那人十分不讲理,?抢了酒不说,少爷不想掌柜的难做,好心好意去跟他说话,谁知转眼便被那人一记窝心脚踹出来!”
听见儿子被踹中了心口,饶是觉得这常矛未必说的全是实话的理国公也动气了,一掌拍在桌上,“砰”地一声吓得常矛的哭诉都止住了。
“岂有此理!京城中竟有如此嚣张跋扈之辈?!”他站起身来,在堂上踱步,顿了顿又问,“你们可有报了家门了?”
常矛忙点头:“有,一开始就把我们理国公府的名号报出来了!”
“知道你们是何人,竟还敢动手......那人什么来头,你们一点不知?”理国公瞪眼问道。
“额......那人看着面生,但是听其说话又是京城口音,许是哪家外放子弟归京?”常矛也拿不准道。
“你——”理国公指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什么都不知道,只猜人家是京城人士,这一点线索也无,便是被打了也是白挨了!”
常矛捧着被扭折的手臂,想起来当时听到的话,龇牙咧嘴道:“我们走时,那人的护卫,便是出手打我们的人还跟掌柜的说,他们一个姓白,一个姓王,若要寻人,便找他们。”
“哦?特地留下了姓?”理国公背着手沉yin道:“这又是什么说法,两个护卫,一个姓白,一个姓王?”
忽然他走动的步子停住了,停顿了一瞬又大步走到常矛面前,紧盯着他问道:“你没听错,他可说了姓白和王?!”
常矛被理国公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却又不明就理,脑中回想了一遍确实没听错,便点头道:“是、是啊......”
理国公心中惊疑不定,对那打人者的身份他隐隐有些猜想,可是想到被打的儿子,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他对常矛挥挥手:“行了!你们先下去吧,让管家给你们找大夫看看伤,这几日都老实待着,不许出门去!”
“啊?”常矛有些傻眼,“我们回来时,那人还在望仙居,国公爷不派人过去?”他跟理国公说这么多,其实是想让理国公现在就派人过去望仙居,那一行人要是还没走的话,正好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瞧着理国公的脸色,不由得又多嘴一句:“那这事,那打人的,便就放过了?“”
理国公还在心中思量,听见常矛略有质疑的意思,立刻便冷下脸道:“此事爷自有主张!”
常矛还是很怵他的,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便下去了。
理国公原想先去内院看一看儿子,转而想到哭闹不休的常姨娘,怕她又拎不清闹起来,便抬脚去了书房。
他站在书案后,提笔写了两个字:白,王,一上一下,刚好是个“皇”字。
手一抖,一滴墨汁滴落,染黑了白纸。
-
那边厢,正乘着马车回皇宫的沈珺悦靠在盛临煊怀中,今晚虽因了理国公府那些人有小小的不愉快,但总归最后是圆满的。
时辰已晚,沈珺悦有些困倦,但又舍不得就这样睡去,便与盛临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聊着方才街上的见闻、新奇的事物。
她掩着口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盛临煊见状调整了下姿势,想让她靠得更舒适些,又劝道:“困便睡罢,别撑着了。”
沈珺悦摇摇头,揽抱住他的腰,将头搁在他肩颈处,“不如皇上给臣妾说说那理国公府的二公子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