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都无人知,只怕皇上也未见过。”
另一个清脆些的声音附和道:“是啊,要是见过,怎舍得放任她不管?你我身为女子都不得不承认,这沈贵人实在美貌非凡。”
低平的声音又感慨:“对对,我嘴笨,想不到什么词,只觉得只有沈贵人这样的美貌,才真当得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誉。”
那清脆的声音压低了声道:“你说,这后宫第一美人的称号,是不是就要从上官昭媛头上摘下,冠在沈贵人头上了?”
却被那低平的声音打断:“作死啊你,这也敢议论,快走快走,今晚还忙着呢!”
两人走动起来,那脆声还在小声嘟囔:“怕什么,又没人听见,且这不是事实么?”
“既是事实你还问什么问,左右第一美人的名头落不到你头上!那沈贵人也不是你主子!”低平声扯着同伴,两人渐走渐远。
上官飞雪听她们说那“沈贵人”如何美貌的时候,只当她们又是在夸大其词,及至听见她们拿一个区区贵人跟自己比的时候,便真正愤怒起来了,刚才有一刻差点出声喝问。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楚儿!”
楚儿与辞儿也听见那两个宫女所言,依她们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便知她大概要如何了。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扑火”的意思。
被点到名字的楚儿上前开解道:“娘娘,不过是两个没眼色的小宫女胡咧咧,像她们这种大字都不识得两个的,知道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您别往心里去。”
“哼,是不是的,一看便知,”上官飞雪却不为所动,只Yin沉着脸吩咐道,“你现在就去,看看那个沈贵人在何处,把她叫来,本宫要见她。”
楚儿还想再劝:“这,宮宴都快开始了......”
上官飞雪已十分不耐,声音微扬斥道:“本宫让你去,你便去!”
见她不容反驳的样子,楚儿只好无奈而去。
这边厢,沈珺悦跟宴席边候着的女官报了名号,便被引到自己的座次坐下。八月十五秋风起,此时正是晚风送爽的时候,这样静坐着,满眼都是Jing心布置的盛景,也很是惬意。
不多时,她旁边座位也坐下来一个人。
感觉到有直勾勾的眼神钉在自己面上,沈珺悦便是再想装无事也不能了。她转过脸去,直接对上傅瑾韵的视线。
“你......”傅瑾韵一惊,方才她坐下之后,没多会儿便注意到身边女子,只看她侧脸便觉其容颜定属上乘。
不想这一转过来,竟是这等姝色,她一时语塞。
见她坐在自己左手边,不用玉璧提醒便知这位必定位高于自己,于是沈珺悦站起身,冲她微笑福身:“嫔妾云溪宫灵雨殿四品贵人,沈氏珺悦见过姐姐。”
傅瑾韵看她落落大方的样子,眼角微抽,也只好站起身道:“妹妹客气了。”却也并不说自己的名号。
待到重新坐下,她脸也扭向了另一边,这是不想再跟沈珺悦交流的意思了。
沈珺悦见她如此,倒也乐得轻松,这宫里的女人谁都有可能是敌人,若还要故作亲近,演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戏码,她也觉得没劲。
玉璧借着帮沈珺悦倒茶水的功夫,在她耳边极小声提醒:“傅容华。”原来是从三品容华,比自己高一级,这态度也算客气了。
两人座次离得这样近,中间却像隔了道屏风一般,互相都对彼此视而不见,只管自在地喝茶赏景。
而那边厢楚儿则没头苍蝇似的找人,自家主子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她也不敢太过拖延,逮着个今晚在御花园伺候的宫女便问询一番。
如此问了两三个,她也走远了去,离开上官飞雪目光所及之处,楚儿松了口气,却也知道不能耽搁太久。
恰问到一个从宮宴那边出来的宫女,告诉她确实有一位花容月貌的沈贵人,且已入席就座了。
楚儿谢过那宫女,便往宮宴处去,待她走近了,目光在场上梭巡一圈,都不需再问,便知道哪个是沈贵人了。那样极致的容貌,便是见惯了自家主子的楚儿,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真绝色”。
同时心中也有些不安,以自家主子的性子,看到这张脸,必定不会高兴的,而她不高兴,便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来。
楚儿叹了口气,却只能向那位沈贵人一步步走去。
“奴婢灵犀宫楚儿,见过沈贵人。”
沈珺悦冷不丁听见这一声,抬头看去,却是个长相清秀的宫女,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地行礼。
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沈珺悦不由得悄悄拿眼去瞧玉璧。
玉璧声如蚊讷:“上官昭媛”。
沈珺悦听清了,却很是莫名,又想到那上官昭媛的名声,心中隐隐觉得不是好事。但此刻却也不能晾着这楚儿,只好叫起,问她何事。
楚儿恭敬道:“奉上官昭媛之命,请沈贵人过去一见。”
沈珺悦愣了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