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啊!”
她压低了声音道:“说句诛心的话,公主毕竟不同皇子,母以子贵,女却以母贵,你要是早早认命了,小草儿的前程怎么办?你也不愿意她随意配个驸马,待......以后,没有父母兄弟撑腰,她可能过得好?”
魏蔓蔓绝不允许丽妃不争,她还指望丽妃给她当枪使呢!
瞧她面上略有动摇,但仍缄默不语,魏蔓蔓恨铁不成钢,缓缓抛出一句刺心的话:“皇上可至今未给公主赐名......”
她自认此言一出,丽妃作为一个爱护女儿的母亲,必定不能再保持平静、无动于衷了。
果然丽妃手一紧,力道几乎捏疼了她。
她却不知丽妃在心中翻着白眼:小草儿之所以未取大名,不过是因她本就不是盛家人,皇上将给孩子取名的机会还给他们做父母的,只等出了宫,小草儿便能有自己真正的姓名。
但是戏还是要做的,丽妃嘴唇颤动,气苦道:“那姐姐说,妹妹该当如何?”
自觉得逞,魏蔓蔓心中得意,面上却摆出又真又诚的样子,“莫怕,只要你我姐妹同心,日后......”她脸微微带了一抹红,“若本宫能有个皇子傍身,你我便都有靠了,小草儿也能有个兄弟帮衬。”
丽妃几乎要大笑出声,不想这魏蔓蔓还做着这样美梦呢!
她还在继续说:“当然,这是后话,眼下重要的却是要保持这局面,若非你我,便是谁得了圣宠,都不利于咱们。要是有那出头的,姐姐希望妹妹不要心软才是。”
之所以百般拉拢她,不过是因郭英出生将门,一贯来给人印象便是处事利落,魏蔓蔓便期待她对别人动起手来也能如此。
且大概是因郭将军之故,皇上似乎特别看顾她一二,她的身份、背景,且不能再孕,绝不可能与自己竞争皇后之位,都是魏蔓蔓挑中她这颗“棋子”的原因。
四手交握,两人俱都“真情流露”。
丽妃感激道:“幸得有姐姐,妹妹这六神无主的,若非姐姐指点,只怕小草儿的将来就要毁于我这母妃之手了。”
顿了顿,眼睛闪过一道厉芒:“姐姐放心,想越过我们姐妹,可不太容易。”
郭英当晚便给成徽帝递了信,言道魏蔓蔓野心勃勃,意在后位,成徽帝若要将心上人摆出来,须得小心提防她使坏。
飞鹰带回成徽帝的口信是,既魏蔓蔓贤夫人的位置坐得太舒服,便想法给她挪一挪,让丽妃配合则个。
惹得郭英气闷道:“这倒好,来来回回,事情又到了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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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些勾心斗角的,两三日转眼功夫便过,八月十五中秋宮宴终于在众妃期待中到来。
刚过晌午,满后宫的女子便都开始了沐浴更衣,熏香梳发,对镜理妆。整座皇城各个宫室都蒸腾起氤氲的水雾,似乎空气中都飘散着一阵阵花香。
沈珺悦洗完香香的花瓣澡,穿着中衣趴在榻上,玉环玉璧在她身后帮她烘着头发,染紫则站在衣架前一点点抚过沈珺悦今晚要穿的宫装,再三确认无误。
天慧站在一旁,盯着正在梳妆的沈珺悦发呆。染紫毕竟是尚服局出来的人,于服饰搭配,化妆打扮一道上比之其他人都更为高明。
经她巧手打理完成的沈珺悦,轻扬起宽袖,裙摆垂于身后,款款碎步出了内室,走出起居室,走到廊檐下,被那西斜日一照,似乎浑身都闪着耀人的光芒。
院中站着灵雨殿的宫人们,她迎着众人的目光,唇角微勾,只浅淡一笑,便已美不胜收。
小太监半晌合不上嘴,直到沈珺悦又进了起居室去,他才揉了揉自己的脸喃喃道:“奴才刚不是看见仙女了吧?”
又举着个大拇指对大太监福禄道:“咱们主子这一打扮起来,这美貌在宫中,该是这个吧?”
福禄将他举着的大拇指一扭,小太监忙缩回手捧着道:“哎哟!福爷您做什么!”
“会痛吧?那便对了,咱主子这美貌便是比仙女也不差什么了。”
福禄摸着下巴眯眼道:“你福大爷在宫中这么多年,虽如今偏居这一隅,可这宫里形形色色的宫妃还真见不少,再没见过比咱主子更标致的了!咱们这云溪宫啊,该热闹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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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暗,宫妃们便按着花笺上的时间一个个提前出发了。
往年的中秋宮宴多设在栖凤宫,而今年的宮宴,贤夫人不好设在自己宫里,便别出心裁地设在了御花园。
从五品以上宫妃在宫中行走便可使唤肩舆,只是能不能坐上也不一定,内务府看人下菜碟,不受宠的宫妃便是提前报请,也未必就能坐得上。
从三品以上宫妃则有自己的专属轿撵,要用时随时传唤即可。
故而到了赴宴的时间,便有那坐轿撵的,坐肩舆的,也有步行而去的。
得了成徽帝的吩咐,李保早早便给内务府那边车架处透了信,只不过打的是玉璧表兄的旗号,只说是帮着表妹在主子面前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