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希望你永远没有后悔的一日罢。”
这便是应了,染紫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眼中噙泪,又对沈珺悦行了个大礼,口中哽咽道:“贵人的大恩,奴婢无以为报,以后定好好当差,一心一意伺候好您。”
沈珺悦无奈道:“若要报我,便改了这动不动就又跪又拜的礼节罢。”
染紫抬头,破涕而笑。
沈珺悦又允了她回尚服局去收拾细软并向曹尚宫道别,不曾想她回来时曹尚宫也跟了来。
“染紫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心思正,做事又稳重,这些年在尚服局我只看中了她一个。若不是她那些豺狼似的家人......”
说到这里曹尚宫摇摇头,继续道:“她定会用心伺候于您,若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只管罚她,这丫头心眼实,定不会有二心的。”
沈珺悦知道曹尚宫也是不放心,想跟她说些染紫的好话,她也理解她们师徒一场,便笑道:“曹尚宫调.教出来的人哪里还有不好的。日后,若我还有得蒙圣恩重回这山庄的机会,也定会带她同来,曹尚宫便放心吧。”
沈珺悦如此和气好说话,曹尚宫便也投桃报李,跟她聊了几句成徽帝往年在避暑山庄的事情,话里话外透露出的信息,便是成徽帝待她与其他宫妃很是不同。
成徽帝过去的事情,除在宫中时玉璧分享的八卦,别的沈珺悦是一概不知。“苦夏”而不近宫妃之事,沈珺悦便更不知道了,毕竟他对她,逮着机会便使劲折腾胡闹,这一夏可从没有消停过。
得了这新鲜事,到了夜间,盛临煊想对她做点什么的时候,便被她拿“苦夏”的话暗暗挤兑取笑。
盛临煊却大言不惭道:“没有悦儿的时候自当苦夏,有了悦儿这味清火良药,这苦夏的症状自当消减了。”
沈珺悦水眸潋滟,娇娇地横了他一眼,他便笑着抱住她,故意朝她耳内吹着气。热气袭耳,沈珺悦浑身颤栗,他便又在她耳边哑声轻笑道:“今年的夏确实不苦......”
又因这是在避暑山庄的最后一夜,盛临煊也不由得有些放纵肆意,缠着她闹到东方既白,才放过大胆挑衅他的人儿。
成徽八年的这个夏日,在颐德避暑山庄发生了许多事,也改变了许多事。但是于盛临煊而言,那些“意外”都算不得什么,所有的事情也都朝着预定的方向进行。
盛临煊看着枕边的沈珺悦,她一头泼墨的长发漫在枕上,衬得那张Jing致小脸玉雪可爱,她蜷缩着依偎在自己身侧,是全然信赖又安心的姿态。
将她拥入怀中,盛临煊满腔的柔情,心想,她便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如此诸事既定,八月初一,便是銮驾回京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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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势浩大的皇家仪仗,训练有素的禁军护卫,一眼看不到头的队列,前边已走上了官道几里路,负责后方护卫的禁军却还未全出山庄。
回京路上,沈珺悦又换上了一身女官的打扮,依然与盛临煊同车同食,只到了夜间便捂着嘴偷笑着逃去与侍女们同住。
出门在外毕竟不比在山庄之中,有些不便之处就是成徽帝也不能不顾及,便只好日日看着她在眼皮子底下抖小机灵。
偶尔白日两人在撵车内间,他才捉住她狠狠地亲吻一通解解渴。
只是亲完了抬眼一看,她软软地窝在自己怀里,眼角眉梢隐含春色,脸颊边两个小酒窝醉人。
他便越发心痒,可偏偏天时地利皆不由他。盛临煊奈何不得,只能用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度抱着她,一遍遍地又亲又吻。
看他吃瘪,却是沈珺悦新的乐趣,这一路看他有火又不得抒发的样子,她便越发故意地、温存小意地在他眼前晃,惹得他摆出又爱又恨的样子,却又拿她无法,她心里的小人儿便叉着腰仰天大笑。
十天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在被吊着胃口的盛临煊看来这十天已经够长够难熬了,而在闹着笑着的沈珺悦看来,却不过是眨眼间。
八月十日,銮驾如期进入京城地界,午间停留在城外驿站修整。
午膳过后,盛临煊挥退其他人,牵起沈珺悦的手道:“朕离宫多时,刚回宫的这几日必是要处理许多事的,恐怕没有时间去看你。”
沈珺悦自然理解,看着他乖乖地点点头。
他抚着她的脸颊,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循着俏挺的鼻尖亲到那两片粉嫩丹唇,压在她唇上低声道:“便是听到了什么,也不要多心。”
这话中透露出的信息让沈珺悦心中一窒。
她一直避免去想这个问题,可是她身在后宫,她面前的男人是一国之君,是合理拥有各色美人佳丽的帝王。
但是,她抬头看他,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无助与迷茫。
这眼神让盛临煊心疼,他又亲了亲她光洁的额间,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不要怕,相信朕。”
沈珺悦头靠在他肩上,越过他看见墙上挂的一副佳人赏花图。画中是万紫千红的花园,有或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