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煊想给宁安一些时间与空间,便告辞出来。
谁知,眼见着有人要对沈珺悦出手,不必多问,他便猜到那人的身份了。
宁安想到夏冰方才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惊rou跳。她现在真搞不清夏冰到底是又发了癔症,还是......装的。
她手抚在胸前,压着一想起夏冰便急跳的心脏,低声对成徽帝道:“姑母同你一起去。”
盛临煊闻言眼神闪了闪,正要拒绝。
宁安却又开口道:“我要知道,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八年了,若是装的,我想知道为什么,也该知道为什么......”
她语气十分压抑,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但沈珺悦却看出她脸上的灰败。
这个夏冰就是一颗毒瘤,然而她长在大长公主身上已有八年,如今要将她彻底剜除,必定会流血伤痛。
绘兰却是一头雾水,她出来时夏冰已被暗卫们带出水月庵外,她并未瞧见。
沈珺悦拉住盛临煊的手,见他看来,便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希望他能带同宁安大长公主一起去见夏冰。
她凭着一腔直觉,总有种所有的谜团都将从夏冰口中解开的预感。
沈珺悦又看向绘兰,“麻烦绘兰姑娘到院门口看看我的宫女玉环在不在,若在便请将她叫进来。”
绘兰还未答应,宁安却作主道:“绘兰留在这里照应便是,”又对盛临煊道:“这丫头看着憨傻,身手却很不错,皇上可以放心。这就走罢?”
听宁安说她“憨傻”,绘兰很不服气,可是盛临煊毕竟是帝王之尊,主子们说话,绘兰也不敢太放肆,便噘着嘴站在一旁。
盛临煊则顺了她们的意,他拍拍沈珺悦的手道:“你先歇会儿,朕与姑母去去便回。”
说着站起,与宁安一起出门去了。
出了房门,宁安忽然开口轻声道:“她很好。”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盛临煊却立刻便领悟了她的意思。他眼中泛着柔和的光,唇微微挑起,傲然道:“朕所爱的女子,自然很好。”
宁安有些惊讶,也有些欣慰,生在帝王家,想拥有感情,本就比寻常人艰难百倍。可是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挺拔的身姿,站在这天地间,风仪凛然,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侄儿,比他的父兄更为出色。想到兄长与阿昭,她鼻子又有些酸胀,宁安理了理僧帽,顺势将眼角的那滴泪揩去。
水月庵外的林中,暗卫们将夏冰缚在一棵树上,又往她伤口随意洒了些止血的药粉。
“啊——”夏冰立刻疼得嗷嗷叫唤。原来那药粉虽能止血,但却也是专为受刑讯的犯人所特制的,撒上以后伤口会愈加疼痛,更为折磨人。
因透骨钉威力甚大,中钉者伤势太过霸道,不及时处理很快便会血尽而亡。可成徽帝还未示下,他们当然要留着夏冰的命,故而便将这拿来对付重要人犯的药粉对夏冰施用。
可惜夏冰并不领情,这药粉伴着那透骨钉,侵骨蚀rou,溶在伤口上便是阵阵钻心的疼痛。
偏她此刻双手被拧着往后绑在树上,就是挣扎也使不上力气,便只能发疯似地嚎叫以发泄痛楚。
宁安远远地走来,看着她这模样,真的宁愿相信她是病了才变得如此。
盛临煊走到近前,面无表情道:“说吧,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夏冰听见他的声音,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看着看着,原本狰狞的神色渐渐消失,竟对着他目露痴迷道:“太子殿下......”
盛临昭与盛临煊兄弟俩都肖似先帝,只是当年一个已经长成翩翩公子,一个还是顽皮小子,气质各不相同,故而两兄弟站在一处,尚且看不太出来。
可是如今盛临煊的年纪跟盛临昭被害时候的年纪相仿,两人身量也都差不多,再加上盛临煊自登基以来,脸上便常年挂着温和的表情,如此一来与真正温润的盛临昭倒像了个七八成。
盛临昭身死也有八年了,这夏冰恍惚中便将他错认成了心爱的人。
迎着她那样的眼神,盛临煊忽然脸色一变,愠怒道:“孤如此信你,你为何却来害孤?!”
夏冰的眼中似乎只有“太子”,闻言拼命地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殿下您听冰儿说,冰儿只想与您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冰儿怎么会害您!”
盛临煊看着她,面露失望道:“孤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叫孤如何信你?”
她立刻激动起来:“冰儿就是冰儿啊!殿下为何不信我!是不是太子妃?!是不是那个女人,又跟您说了什么?殿下爱我怜我,她便嫉恨于我,她说的话如何能信?!”
听她提起了先太子妃,盛临煊背在身后的手不禁握成拳,诱导道:“你不是知道了吗,太子妃已死了。”
她脑中记忆十分混乱,歪着头想了想,才恍然道:“是了......她已经死了,那药是我亲自给她喂下去的,她早已死透了,不是她,是别人对殿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