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手来脱她衣服。玉环Cao心得多,?心里既埋怨成徽帝没照顾好自家主子,又担心自家主子表现失礼惹成徽帝厌弃。
“都是意外,意外......诶别别,我自己来就好......”沈珺悦打着哈哈,?任玉环脱去了她的外衣,要脱中衣的时候又不好意思起来。
沈珺悦自来了这里成为宫妃,习惯的最快的是被宫人伺候日常生活,习惯的最慢的则是被宫人服侍沐浴这件事。
往常她都是自己洗,只有在需要洗发的时候才会脱了衣服以后进了浴桶才唤人进净房内帮忙。
只是今天却不行了,她一身的黑灰,又有碎屑随着衣领进了后背,自己也挑不干净。只好留了两个宫女在里头,任人摆布了。
屏风后,硕大的浴桶,里面有氤氲的热气蒸腾。水面上飘着芳香四溢的花瓣,沈珺悦红着脸缩在里头。
玉环跟染紫二人兢兢业业地给沈珺悦全身上下,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地搓洗了个干净。务必使她洗完后,又恢复成那个香香软软美丽动人的后宫第一美人。
沈珺悦则莫名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待上贡的虾子,被清洗、煮熟、剥壳,只等着最后端上桌了。
好不容易洗完,披上干净的衣裳,玉环与染紫站在她身后将她头发分成两股,用吸水的棉布给她干发。
现在还是夏日,刚沐浴完的净室内热气缭绕,闷得人发晕。
沈珺悦看着她们动作差不多了,便道:“这便好了,我出去散散,让风一吹也就干了。这里头热得难受,出去吧。”
玉环帮她把长发梳顺了,又拈了上面几股挽起,下面披散着好晾干。看着是还好,只是宫女子来说,这样的发式不太合体统,便想劝阻她:“要不奴婢还是给您再绞一绞吧。”
沈珺悦看看两个宫女,服侍半天沐浴,额上都沁出了汗珠。她自己方才沐浴之后倒是擦了些香体止汗的凝露,可要在这里面再待一会,肯定也得热出汗来,便摆摆手道:“不妨事,你们俩收拾收拾自己,我们出去吧。”
门打开,沈珺悦走出来,正好一阵凉风从漪澜湖方向过水吹拂而来,沈珺悦深深地吸了一口凉爽清新的空气,又慢慢地呼出,只觉这折腾了一天压在心中的浊气也随之一并排出了。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这跌宕起伏的一天,其实还未完。还有更惑乱人心的事儿,正等着沈贵人去摸索、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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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徽帝身上没什么脏的,且动作又快些,在沈珺悦慢慢清理的时候,他在厢房已经沐浴更衣完去了书房批阅奏章。
搁下笔以后却还未见沈珺悦过来,便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李荣一眼。
李荣有所察觉,一下便知他要问什么,忙上前道:“皇上,沈贵人正在湖心亭那边儿发散呢。”
“嗯,”盛临煊站起来,动了动肩膀,便当先走了出去。
出了观月楼,远远便能看见湖心亭中的几个人影。盛临煊沿着曲桥走过去,便见沈珺悦一袭浅色衣裙,凭栏而立。
她身后一头青丝披散着,随风有缕缕飘飞,在他的方向只能看见她半边玉面,琼鼻樱唇,眼眸微眯,似是十分惬意。
盛临煊想到诗经中的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站在那欣赏了片刻,才继续往前。
走到近处,亭中的染紫与玉环发现他,忙出声行礼。沈珺悦被惊动,便也转过身来。长长的发尾随着她的动作旋转出一个圆弧后又重新披覆在她身后,再随着她低头行礼的动作沿着她纤柔的肩线滑落。
盛临煊三步并作两步到她面前,抬手扶起她,刚想让她往后不必多礼,恰沈珺悦站起抬头,那双眼眸映着漪澜湖闪烁的粼波,流光溢彩,一下夺去了盛临煊的心神。
沈珺悦见他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并不言语,便轻声唤他:“皇上......”
盛临煊回过神来,手贴上她的脸轻抚了抚:“怎来了这里?”没出口的下一句是怎么不去找朕?盛临煊如今是真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一起,只是这话太过小儿女情态,他难免有些不好出口。
“今日是洗晒节,臣妾既洗了,便也来晾晒一番。”沈珺悦浑然不觉成徽帝的情思,还当他只是随口问问,便俏皮地回答他。
盛临煊闻言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似已干了,回屋去吧,吹久了仔细头疼。”
他身后的李荣听见这一句,面上仍旧挂笑,心中却忍不住腹诽他主子:这有了心上人就是不一样,自己都擎等着人照顾的,如今这等关心人的话都能信手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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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酉初,太阳已开始西斜,盛临煊便牵着沈珺悦回了观月楼。
一起用了晚膳,膳后又照常在后院散步消食。今夜,盛临煊总算在迟了大半个月后,带着沈珺悦登了假山顶上的望月台。
宫人们都候在假山下,高台上只他们二人。盛临煊站在沈珺悦身后,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夜色如水,园中静谧,只有两人低低的呼吸相闻。沈珺悦背靠在盛临煊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