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动开口道:“臣妾给皇上添麻烦了。”
盛临煊听闻这话,皱了皱眉,先是不解,再是无奈,捉过她手好笑道:“胡思乱想些什么?你给朕添什么麻烦了?”
看他确实不像是要迁怒她的样子,沈珺悦放了心,却又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故意道:“都怪臣妾不小心弄掉了帷帽才惹的这些事儿。”
“朕在悦儿心中便是这么不讲道理之人?”盛临煊哭笑不得,“这又怎么是你惹的,出了问题不去怪真正挑事的龌龊之人,莫非要反来怪朕的悦儿太招人?这又是何道理,朕还不至于如此不辨是非。”
说着又摸了摸她的脸打趣道:“只这张脸确实该藏一藏,美色动人心,若非朕在,是断不能放心让你一人出来的。”
沈珺悦的心情便如这三伏天里喝了一杯凉水般的舒畅。
其实她话里对他仍是存了试探的,只因不管哪个时代,要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出了什么事,不管好赖,世人总是怨怪女子这不好,那不该,总要给受害女子头上扣上一顶“有罪”的帽子。
沈珺悦对成徽帝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她并不确定他这样的大男人,是不是出了事也会归罪于女人。幸好试探的结果让她十分满意。
这样的人,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她觉得自己跟了他,真的不亏。
出门在外也不拘什么礼数了,李荣与那护卫也跟他们同桌而食。
这酒楼的招牌菜味道不错,沈珺悦又是头一次吃到宫外的美食,热爱口腹之欲的她尝了个鲜,被破坏的好心情便又拨云见日,重新灿烂起来。
每次见她吃得开心合意,盛临煊都会被她感染愉快的心情。于是一顿饭过后,气氛又好了起来。
饭毕,李荣离座出去买了一顶帷帽回来。
盛临煊接过来帮着沈珺悦戴上,沈珺悦自己还把帷帽上固定的带子在下巴处好生系好,然后冲他笑道:“这下定不会再掉了。”
她这么乖,这么自觉,盛临煊心里却忽然不是滋味。他想,为何她不能光明正大地露出这张美丽的面容,与他一起行走在阳光下?
是她见不得人吗?不是。
是因年轻女子出门,便极容易惹人非议。
是因女子这个身份,似乎天生就带了原罪。
盛临煊以前从来想不到这些,后宫中的其他女子对他而言只是个代表各自家族的符号,他对她们没有心,也便不会想为她们做什么。
然而她不同,他希望有一日,能让她在他治下的国土上,自由行走再没有一丝顾虑。
现在的成徽帝因为心爱的女子,心中产生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但还没有真正实施。
然而往后数年,由官府向民众推行的女子学堂,女子千金理疗,民间各项女子竞技,将如大火燎原般风靡全国,许多女性由幕后走到台前,成为社会中坚力量。
大概谁都想不到,大盛朝女子地位的变化,其实便是因这一日,因沈珺悦一人,而从此有了大大的提高,有了那样颠覆性的发展。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既然是晒经日,难得出来一趟,自然得去看看此地颇负盛名的晒经活动。此时已过午时,盛临煊便想带沈珺悦去镇上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看晒经。
几人出了酒楼,李荣找了个行人问明了路,便就要往那处去。
谁知没走多远,就有一伙人朝他们几个涌过来。
盛临煊立刻察觉不对。
那青年护卫也十分敏锐,一下跃到成徽帝身边,一改之前百无聊赖的懒散样子,肌rou绷起,双眼Jing光毕露。
沈珺悦就是再迟钝也发现情况不对了,她有些紧张,抿着唇靠在成徽帝身侧。他不开口,她便也不多问。
不过片刻,就听那青年护卫道:“不太对。”这话原本该让沈珺悦更紧张担心才是,然而配上他脸上大惑不解的表情,倒更像是解除了什么警报一般。
盛临煊仍旧端着沉静的面容,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忽然看见了什么,他眼神一闪,不慌不忙道:“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但手上动作还是改牵为揽,将沈珺悦圈在怀中护住。
沈珺悦不明所以,见成徽帝神色还算轻松,便问道:“怎么了?”
盛临煊低头看她,然而隔着纱帘也看不太清楚她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既不想叫你被别人看见,又想叫你自在地看看大盛的大好河山。”
沈珺悦:“......”什么意思?
“走!”大街上人太多,怕在这里动手会伤到无辜百姓,盛临煊带着人渐渐脱离人群,穿过巷道到了另一处没什么人的旧坊间。
这时就很明显了,二十多个青壮男子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被簇拥在中间桀桀狞笑着的,赫然是之前遇到的那个榆阳镇首富之子,林之宝。
原来在“金玉阁”时,天剑还未动手他便不顾脸面求饶,只差给人跪下了,天剑看他如此行径实在不耻,便只动动手把他一条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