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煊只看了一眼便挪开,想了想,将冰过的瓜果摆在她面前让她吃些降降热气。
沈珺悦在宫内的时候就喜欢吃瓜,只是那时还不太热,玉璧她们会打一盆凉丝丝的井水上来,再将瓜浸在其中半日,吃起来口感会好些。
这冰镇过的香瓜,在夏日吃就最好不过了。沈珺悦喜滋滋地拈起一片,手腕一转却是递到成徽帝面前,乖巧道:“皇上也吃~”
☆、美人醉
盛临煊接过沈珺悦递来的香瓜,心里更觉熨帖。
沈珺悦把瓜给了成徽帝,自己又拿了一块,这瓜都是切成寿桃截面的形状,沈珺悦吃的时候用双手捏着,几根细白的手指拈着浅碧色的瓜皮,张着丹唇小口一口一口地咬着熟红的瓜瓤。
她这个样子好似他幼时见过的金花松鼠,捧着松子一口一口地啃着,咀嚼时两腮鼓动,圆圆的脸蛋儿忒可爱。
御贡的香瓜香甜多汁,她咬了几口,红红的果汁浸润了她的唇,还有一滴顽皮的顺着唇角滑落。
沈珺悦此时已经有了醉意,行止比平时放任了一些,反应也慢了半拍,她感觉到汁ye沁出的时候已经迟了,伸出小舌舔了舔却还是没能阻止,红红的一线划过又从下颌滴落。
她吃瓜吃得认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几番动作已经相当于是在男人身上点火了。
顿了顿,才知道要取手帕出来。可是手上拿着瓜又沾了一手的粘腻,习惯了身边随时有人帮忙伺候的沈珺悦一下愣了,竟不知怎么办好。
她脑子发晕,自己无法,却还知道求助成徽帝,水盈盈的眼睛看着他可怜兮兮道:“皇上,臣妾失仪了......”
别的女子若作此态,盛临煊早皱眉了,如此行事无度,怎堪为妃。然而此事换了沈珺悦,他只觉得她不胜酒力醉得迷糊,就是现在这样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也叫他心软。
盛临煊叹了口气,取出自己随身的帕子,轻轻蹭了蹭她下颌处残留的汁ye,修长的手指挑起沈珺悦的下巴托住,另一手则拿着帕子给她擦拭,从唇角到下颌线,仔仔细细地擦了个干净。
冰釜中的冰已经化成了水,盛临煊将帕子浸入冰水中过了过又拧干。抽走她手中的瓜片,将她双手都包进帕子里擦一擦。
刚在冰水中洗过的帕子冰凉,沈珺悦双手被包覆住,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盛临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展开帕子,执起她白玉似的手指一根根拭净。似乎遇到她,多少从未做过的事情,也无师自通了。
沈珺悦是真醉了,醉在那两杯昆珠葡萄酒里,醉在成徽帝不可多得的温柔里。
她虽醉了,却不吵不闹,只比起平时更孩子气一些,性子反而还更柔更软乎,成徽帝再忍不得了,倾身亲了亲她,她睁着迷蒙的醉眼问他:“做什么亲我?”
单纯到冒傻气。
成徽帝眼神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幽幽说道:“因为心悦你。”
她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把这几个字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
盛临煊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悦儿在笑什么?”
沈珺悦从他怀里挣出,抬头,笑得弯弯的眸子里映着盛临煊的脸,直白地说:“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盛临煊只觉心口一颤,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流动全身,蹿遍四肢百骸。
又捧起沈珺悦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再问了一遍:“悦儿喜欢朕?”
“喜欢啊!”面前的小女子娇花一般,笑语盈盈,回答得毫不忸怩。
盛临煊知道她醉了,可是他想到了一句话——酒后吐真言。
盛临煊认定,她此时说的必是真心话。只说她平时就心思单纯,难道喝醉了反而才来糊弄人吗?清醒时的她面对他时总是极容易害羞,何时有过这样的大胆?
坦诚,直率,盛临煊只觉沈珺悦醉酒的姿态又可掬又可爱。
将她亲密地拥在怀里,亲昵地亲一亲她的眼睛、脸颊,吻一吻她的鼻尖、唇角,又哄着她说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结果却自作自受地被撩拨了一身的火气起来。
盛临煊将醉得越发厉害,在他怀里也晕晕乎乎到坐也坐不住的沈珺悦一把抱起,送到里间的床榻上。
将人甫一放下,沈珺悦燥热的肌肤贴上凉爽的玉簟,又触摸到身边轻薄的冰蚕丝衾,翻身便将那冰蚕丝衾团团抱住,发烫的脸靠上去蹭了蹭,迷濛的水眸弯弯,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盛临煊还来不及动作,她已嘤嘤嘟囔着,小腿蹬了蹬踢掉了脚上的绣鞋,又蹭掉了罗袜,身子弯曲成一只熟虾子的形状,就这样闭上眼睛旁若无人地睡了过去。
盛临煊坐在床边瞠目结舌地看着沈珺悦一气呵成的动作,半晌扶额自嘲地笑了笑。即便此刻自己的身体还异常兴奋,也不可能对睡着的她做出什么事来。
他背对她坐着平复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某处的躁动。
盛临煊回过头看她,衣裳领口略有散乱,裙摆亦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