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掌心的rou里,都出血了。
周馨岚眼神冰冷,嘴里嚅动着只有最亲近的容嬷嬷才听见的话。来来回回就四个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栖凤宫就如蛰伏的凶兽般,满宫的宫女太监个个安静如鸡,就怕触了皇后的霉头,被吞噬进这凶兽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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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阖宫都沸腾了。首先是已数日不进后宫的成徽帝又开始临幸后宫了。其次是皇上原本是要去栖凤宫的,但是半道上被康贵嫔娘娘截胡啦!
“康贵嫔才晋位几天啊就敢这样下皇后娘娘的脸,现如今这事儿传出来,她可是把人得罪到底了,就不怕皇后娘娘给她小鞋穿?”
玉璧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诉沈珺悦,沈贵人吃瓜吃得很香。
她拈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指着桌子上几片水灵灵的香瓜对玉璧道:“说了这半晌话,口渴了吧,吃吧~”
又对另一个大宫女说:“今儿这瓜不错,玉环,你也吃~”
玉璧说得激情澎湃,哪知正主儿却并不领情,不由得泄气。鼓了鼓双腮生了会闷气,见主子并不搭理她,只好郁闷地吃起了香瓜。
玉环捂着嘴偷笑,觉得沈珺悦自病好以来,性情是越发惫懒,也越发促狭了。但是,她却更乐意看到这样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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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悦的祖父为正三品太常寺卿沈亦庄,父亲沈修为翰林院学士,虽都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官职,却也说得上是一门清贵了。
这种门第养出来的女儿自是不差,但从小浸润在书香中,又被娇养着长大的天真女子却也并不适合宫闱生活。
选秀当年沈珺悦才刚满十四岁,尚未及笄。家中还没来得及给她议亲,就接到了选秀的旨意。一门老实头的沈家只好把她送进宫参选。
但因沈珺悦年纪尚小,沈家人也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期待她落选的。然而事与愿违,殿选之时一报名册,皇帝知她是沈亦庄的孙女,二话不说就给她赐了玉。
“惨遭”入选,还好出身不赖,皇帝看着各个美人的家世给位份,她也获封了个四品贵人。
在原来的沈贵人非常渺远的记忆中,她隐约知道当时刚及弱冠的皇帝看起来就像个英伟俊朗的翩翩佳公子,换句话说便是个钻石级高富帅了。
原主在第一次侍寝时糊里糊涂又哭得稀里哗啦,年轻俊美的皇帝温柔地哄了几句,小姑娘傻乎乎地还以为得了君王的怜爱,正值情窦初开春心最易萌动的时候,一颗心懵懵懂懂地便奉献给了君王。
然而成徽帝根本无心谈情说爱,他只是将所有出自忠臣良将家的妃嫔依序召幸罢了。轮到她了,见这姑娘还这么小,且他还没怎么的就哭得惨兮兮的,于是当晚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皇帝只觉这是一颗酸涩的小青梅,这一夜之后便抛诸脑后。
而沈贵人,一片痴心寄托在皇帝身上,从最初的满怀希望到渐渐失望,从求而不得的无望终至彻底的绝望,最终郁结于心卧病不起,断送了卿卿性命。
她今年,也才十七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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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珺悦甩了甩帕子,简简单单的动作也让她做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来。幸而原主本身颇具文弱气质,所以即便换了她这个内芯,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仍不显粗鲁,反有种率性的娇憨。
最近的后宫很是热闹,也很不太平。又闲闲地吃了几天的瓜,沈珺悦终于觉得,现在,正是她咸鱼出击搅浑水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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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峋怪石堆砌而成的奇丽假山,千回百转别有洞天的通幽曲径,倒映在粼粼波光中的葱茏树木与锦簇花团,沈珺悦只觉这园子里姹紫嫣红五彩纷呈,真可谓五步一画,十步一景。
有宫人们每日里的Jing心伺弄,御花园中的景致果然不同凡响。碍于御花园通常都是宫斗的常见场地之一,沈珺悦这还是头一回踏出宫门到这里来。
这种感觉很是新鲜,她就跟逛景点似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只是如果不要走出这样鬼鬼祟祟的步伐的话,真的就是一幅美人赏景图了。
玉璧跟在她身边,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主子——好似误入别人后院深怕被当场抓住的做派。
“主子,你这是干什么......哎哟!”
才刚要发问,就见走在她前面一步的沈珺悦快速转身,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身子一转,就拖着她一起藏到了一丛牡丹花后。
沈珺悦放开玉璧,嘟起花瓣似水润娇嫩的两片唇,竖着一根白嫩嫩的食指凑近她,“嘘~”
玉璧连忙点头噤声。
前方传来一阵莺声燕语,几个宫装丽人正携奴带婢,摇曳生姿地缓步而来。
沈珺悦从枝丫花叶间偷偷/窥视她们。只见一个作盛装打扮的美人走在前头,风姿绰约,气韵高华。在她身后半步跟着三四个各有特色的宫装丽人。
刚好沈珺悦藏身的这丛牡丹花旁有一座凉亭,她们一行人想是逛累了,于是进了这亭子里坐下。
沈珺悦拉着玉璧,二人蹑手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