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走回来朝江扉伸出手示意他下来,江扉没搭理他,从马背另一边自己下来了, 踩到地面时腿软地踉跄了一下, 然后扶着马身才勉强站稳。
霍晟绕过来紧跟着他,虚情假意的说。
“我帮你。”
“不用。”
江扉拢紧身上的披风往水潭走, 即便身子狼狈不堪, 可他的背脊还是笔直挺拔的。
霍晟倚着马背凝视着他, 就这么看着他坐进水潭里慢慢清洗着, 水面上只露出了披风和一张玉白的脸, 在幽潭里如同水中的美人鬼似的勾人心魄。
他很想就这么把人给弄了, 可这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得在将士们休息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个假江扉换成真的。
于是他就这样只是看着江扉沉默的清洗着自己,对方不愿意迎着他的视线, 就转过身背对着他, 始终围在身上的披风shi漉漉的贴住了瘦削纤美的肩胛骨, 时而微微收紧, 时而又放松的舒展开来。
霍晟愉悦甚至得意洋洋的想,江扉可是亲口要坐上他马背的,他明明知道只有自己的婆娘才被允许,可他那时还是朝霍晟求救了。
他抵赖不了。
霍晟非常主观的忽略了那时江扉所处的危险情况,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来想去,甚至已经计划着过去先去列一头狐狸给江扉做一身保暖的衣裳。
北境天气严寒,江扉会冷的,霍晟可并不愿意看到他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可怜。
心不在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江扉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看着自己了,shi淋淋的面容冷冷淡淡的,微微蹙着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霍将军,你有多余的衣物吗?”
军队驻扎的地方离这里不远,霍晟可以先回去取一身衣服过来给江扉换上,可江扉才刚到他手上,若是一个物件一只小兽倒可以被他揣在怀里寸步不离,可江扉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只能保证对方不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无辜的摊开手说。
“江扉,你看我哪里像是有多余衣物的样子?不过现在既然没办法,那你就将就一下先穿我的吧,回到军营了我再给你找。”
他说着就把自己身上的盔甲卸下了,然后三两下脱了衣服。
因为今日是文武百官亲自送他们出京的隆重日子,所以霍晟穿的正服有好几层,快脱到亵衣的时候江扉开口阻止了他,目光在他脱下来的衣服里扫了一圈,然后客气的说。
“我只借你两件衣服穿就够了,你不必都脱下来。”
霍晟惋惜的停下了动作,弯身捡起几件干净的外袍搭在手臂上就朝他走过去,江扉也朝水潭边走过去朝他伸出了手,准备把衣服接过来。
在水潭边霍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蹲下来看着他,佯装深思的琢磨说。
“江扉,你现在好歹也是我的婆娘了,怎么还一口一个‘霍将军’的叫着,说出去了我是要被兄弟们笑话的。”
江扉好像预料到他会说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他收回手的时候霍晟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圈着不肯松开他,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突出的腕骨,一本正经的说。
“这样吧,你叫我一声‘晟哥哥’,我就把衣服给你。”
明晃晃的威胁让江扉气白了脸,他挣脱着霍晟的手,冷冷的瞪着他说。
“不给就不给!你放开我!”
“我就不放。”
霍晟锢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拽,深陷水潭的江扉就猝不及防扑进了他怀里,shi漉漉的水将霍晟身上的亵衣都浸shi了,他却高兴的趁机紧紧抱住江扉,炙热的气息像头蛮兽扑在了江扉惊惶的脸上。
低下来的声音溢出了不加掩饰的霸道,像一柄锋利的剑横在了脖颈上,随时都会割破薄薄的皮rou折断脆弱的脖颈。
“江扉,你要么乖乖叫声‘晟哥哥’给我听,要么我就在这里把你的衣服都剥了,在席天慕地里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婆娘。”
霍晟清楚的看到江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睫上还沾着透明的水珠,宛如泪盈于睫,楚楚动人。
心里那团燥热的火也蹭的就烧了起来,霍晟止不住的加重力道捏的江扉眉头都蹙了起来,然后飞快的亲了一下他薄红的唇,放软语气几乎是在求着他。
“乖,叫我一声,一声就够了。”
霍晟是一介武夫,脸皮又这样厚,江扉根本就不怀疑他是否真的会实现第二种可能,说不定还期待着自己能断然拒绝他那“晟哥哥”的羞恼要求,然后堂而皇之的惩罚自己。
在规矩森严的皇宫里生活了多年,江扉早就习惯了彼此守礼克制的交往形式,现在突然遇到霍晟这么一个油嘴滑舌偏偏还降服不住的人,真是又气又恼。
深夜的潭水温度很凉,一阵冷风吹来更是瑟瑟发抖,江扉和他僵持了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咬着牙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晟哥哥。”
娇俏的称呼是只有内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