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歇脚的。且现在夜间露深,也要去马车上休息。”
好在不算完全白费功夫,齐周灵这才缓过神来,又接着折腾工匠去了。
融司隐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又去了齐周灵的房中。
他轻功极好,那些守着的护卫自然不可能发现他。融司隐将那被随意放置在桌面上的志怪书本收了,用内力毁成齑粉。回了房,又吩咐身边的暗卫……去寻几本龙阳册子,放置在马车上的隔间中。
想了想又嘱咐:“不要让齐小公子发现。”
暗卫:“……”
哎,主命难为。
他以往都是出生入死送的魔教暗信,江湖情报,现在就是小心翼翼寻龙阳册子了。
他们耽搁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寻着个晴朗天便浩荡出发了。
谢虚的马是匹棕色母马,毛色顺滑鲜亮,看着不显眼,却是日行千里的良驹,跟着车马队慢悠悠的走自然不累。
融城主的坐骑是当世少存的踏炎追月,与谢虚并行,要比谢虚的马高上许多。两人并行,虽说不上谈笑风生,却也极是融洽。
齐周灵便面无表情地将脸搁在窗上,看着两人,心里简直快酸死了。
可惜他马术虽然还算得上Jing进,却是人小腿短,够不上那样的大马,只能骑小马——而便是再品种优良的小马驹,也
经不住几个时辰
几个时辰的小跑,只好坐在车马上看着两人。
谢虚在外面,是戴着斗笠的。他这些年在外面戴惯了遮面的东西,斗笠又比面具要轻便许多,是以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只是他戴的斗笠是防风沙、见光用的,遮面只是顺带。齐周灵挨在车马窗户上看他,便见到斗笠时不时被疾风卷起,纱面微拂,露出白皙的一截脖颈,和那张简直是让人神魂颠倒的面容来。
齐周灵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谢虚生得好看,心情颇好地唤了他一声。
融司隐却是注意到后,微微皱了皱眉,连牵马的力气都大了些,转身去吩咐了手下行事。
于是当天夜里,谢虚便见融司隐给他递了张面具——材质倒是冰凉轻薄,覆在脸上也不会难受。只谢虚失笑道:“我不是有斗笠了吗? ”
这面具实在是没有斗笠好用,他已经许久不曾用上了。
融司隐极认真道:“斗笠遮得不够严实。”
“我又不是哪家的闺秀,遮得那么严实要干什么。”何止不是闺秀,他还是南竹馆的花魁,这般遮掩耳目实在是没有必要。
“……我怕有人将你抢走了。”
融司隐微垂了垂眸,说出来的话却是有点带着示弱意味。
谢虚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失笑道:“就是有人抢,也该是抢你才对。”
融司隐果断:“那我和你一起戴。”
谢虚:“……”
于是两人迷迷糊糊间,都戴上了那遮面的面具,束起黑发。若不是身上的衣裳未变,融司隐修炼的内劲又不至于叫人认错,只怕那些随行的侍卫都要怀疑自己守卫的主子是不是换人了。
齐周灵第二天起来,见着谢虚和融司隐都戴着面具,深深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同之处,感觉像是被人排斥了,也闹着让侍卫去帮他找面具——要和谢虚一个款式的,银色轻薄的那种。却看到融司隐转向自己,盯了许久。
虽说融司隐戴着面具,看不见神情,但齐周灵总觉得他似乎是以一种悲悯又嘲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果不其然,融司隐平静地道:“你不用。”
“没人会抢你的。”
谢虚面不改色,直视前方:“……”
齐周灵都觉得他是要刺自己一句,但这句话来的有些莫名,敏感地道:“什么抢?我不管,我就要面具。”
融司隐不语。
一直到武林大会举办的武林盟内部了,齐周灵还是没猜出他们在打什么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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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江湖上有些年历的人,应该都被交代过了齐周灵的身份,是真正出身根正苗红的江湖弟子。如今被养在融雪城,被天下第一剑的融城主视为亲弟,身份也算是贵不可言,他如今又还年少,就算是参加了武林大会,在擂台上有生死不负的规矩,他们该让一步的,还是要让一步。
但考虑到少年人的自尊心,齐周灵报名帖又没添上过融雪城的前缀,只自称名号。诸位武林大儒便也假意不知,卖融司隐一个面子,交代家中子侄善待这位小友,又让齐周灵那擂场中的前辈多看顾一些,别真正叫那些不留情面、不知变通的侠客伤了他;倒是没有像对待其他名门世家的子弟一样,将齐周灵的名字宣扬的众人皆知,一个个都要看望一下。
融司隐不去做齐周灵那个擂台的评判长老,本也不是为了避嫌。但齐周灵颇有些脾气和天骄自傲,于是等进了武林盟,也没能送他一步,便被强制性“赶走”,要兵分两路了。
融司隐只好对谢虚道:“你多看顾他一些,别让他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