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腿才没笑出声。
阿兰看他神色古怪,关心道:“你身体觉得不舒服吗?还是我打扰到你了?”
沈情用力地把那阵笑意憋下去,清了清嗓子。
他刚张口,右边靠窗那位神秘的乘客的声音透过帘幕传了出来:“你打扰到我了。”
是纯正的英腔发音,声音有点哑,也有些粗,似乎嗓子受了什么损伤。
沈情却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他故意用中文回复道:“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点的。”
那个人不再理会。
事实上,沈情和阿兰交谈的声音已经很低了,那位在厚重帘幕后的乘客得带着助听器才能被“打扰”到。
沈情以为是熟人找茬,但回忆了一遍自己简单的人际关系,发现自己亲友里没有对得上号了,也就放弃了试探。
阿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转头继续凝视着沈情:“你是要去法国游玩吗?”
沈情可以压低了声音:“不是,我去法国参加一个独奏会。”
“wo~”阿兰神色夸张,“没想到你还是一位优秀的钢琴家。你最喜欢谁的曲子?”
“肖邦吧。”沈情淡淡道。
“为什么?”
“因为他的船歌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沈情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神情rou眼可见的柔软起来。
阿兰是一个典型的法国男人,也有着对情感的敏锐直觉,他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关于感情的问题吗?”
沈情点头:“没关系,你问。”
阿兰:“你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吗?”
接着他又絮絮地说:“我觉得你不像是喜欢女孩子的样子,女孩子太软了,不适合你。”
沈情被挑起了兴趣:“为什么这样觉得?”
阿兰挠挠头:“大概是一种法国男人的直觉?我觉得你这样柔软美丽的人,女孩子不能给你想要的。”
沈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好笑之余又觉得似乎在理:“那你猜一猜,我有没有。”
阿兰:“应该是有男朋友的……吧?”
沈情台子上的海马形床头灯调暗了点,缓缓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我已经结婚了,和一个男人。”
阿兰震惊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竟然已经结婚了。”
沈情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不是因为爱情结婚的,我们仅仅是因为一个约定,不合适会随时离婚。”
他苦笑了一下:“现在看来,我们似乎要离婚了。”
阿兰劝慰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这么年轻,何必为了婚姻将自己的美丽埋葬。有什么还能比没有爱情的婚姻更让人痛苦的呢,我建议你早点离婚。”
沈情犹豫道:“也不是这样说……”
他话刚说了一半,坐在床边的那个神秘乘客再次发声:
“dire des absurdits。”
这次又换成了一口法语。
沈情法语虽然不怎么样,这个词还是听得清楚。
他在骂阿兰胡说。
有意思。
阿兰有些莫名其妙,也用法语问候了回去,他说得很快,沈情没听懂说了什么。
但从语气和神态上来看,不是什么好话。
神秘乘客同样全盘回敬。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一阵子,以神秘乘客叫来了空姐告终。
空姐在帘幕边聆听片刻,蹲在阿兰腿前说道:“尊敬的乘客,右边的乘客说他患有狂躁症,听不得窃窃私语,希望你们的交谈能尽量减少。”
阿兰:“那这样我们拉上帘子好了。”
空姐微笑:“他说他戴了助听器,拉上帘子也不行。”
沈情&阿兰:“……”
这人有病吧。
第44章
沈情沉默了一瞬, 跟阿兰说道:“那我就先休息了。”
阿兰突然抓住他的手, 沈情躲闪不及,被亲了一下指尖。
“祝你旅途愉快,我是你永远的骑士。”阿兰深情款款。
沈情的回答是迅速拉下了帘子隔绝开两人。
顺便拿起shi巾狠狠地擦了擦指尖。
他本质上还是个含蓄要死的传统中国人,对这法国帅哥实在招架不住。
沈情把座位调整成小床的样子, 去后面的换衣间换了法航提供的睡衣, 回来躺下准备休息一会儿。
刚刚跟阿兰说话,被夺去了大半注意力, 因而不觉得有什么,但一躺下,沈情就觉得呼吸不畅, 浑身难受,胃里再次开始翻涌。
他连忙坐起来,叫了空姐:“可以给我袋子吗?我身体不适,有点想吐。”
空姐看他脸色苍白, 连忙用蹩脚的英文询问:“你感觉身体如何, 是否还能坚持, 需要紧急降落吗?”
沈情无力地请求:“我要吐了, 给我袋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