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耳边,就被贝斯手轻轻地推了下。
“行了,辫儿哥,这是咱们的事,我们跟她也不熟,让人走吧。”贝斯手一边说,一边去挡边上的人,试图让沈情走出去。
一阵淋漓的稀里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小辫掂着酒瓶子直接在贝斯手脑袋上给人开了瓢。
暗红的血顺着贝斯手的脸颊流下来,他喉结滑动了几次,才勉强说出话:“……快跑。”
见沈情还愣着,他推了他一把,攒足了力气吼:“跑啊!”
沈情被他一推,手中的手机立刻飞了老远,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停住。
但是他并没有来得及心疼自己的手机,扭头就跑了。
贝斯手这才放心地握着自己的贝斯往小辫头上砸。
但是,下一刻,沈情两手各抡了个垃圾桶的铁盖回来了,照着猥琐男的脑袋就是一扇,直把人抡得歪在墙上。
目睹了一切的吉他手和贝斯手呆住了。
这他妈真的是个女人吗?
后街最不缺的就是垃圾,和巨大的垃圾桶。
铁制的桶盖,上面还有个把手,方便拿起,沈情一手握一个,觉得自己像中世纪出门打架却举了两面盾牌的骑士。
小辫儿握着碎了瓶底的酒瓶就要往沈情肚子上捅,被铁盖一挡,紧接着便被另一面桶盖扇得眼冒金星。
场面极度混乱,玻璃碎裂的声音,铁骑击打的声音混着惨叫充盈了整个逼仄狭小的街道。
没人注意到,那个飞出去的山寨手机依旧安静的躺在地面上亮着屏幕,一直在保持着通话。
宋凛到的时候,沈情还在抡着两个大垃圾桶盖,舞得虎虎生风。
他用桶盖压着小辫儿的头,非常记仇地问:“哟,吓哭了?”没有得到回答,还更加用力地压了压,压得小辫儿吭哧吭哧喘粗气。
但是一看到宋凛,沈情整个人都呆住了:“宋凛?”
剩下半句“你来干嘛”在看到宋凛身后的一排西装男后被沈情直接咽了回去,还差点咬到舌头。
宋凛穿着白衬衫,领口的几个扣子都没扣,看得出是来得匆忙。可是即使这样,他的西裤依旧整洁齐整,连一丝褶皱也无,浑身气度贵不可言,跟这个充满了臭气与垃圾的小巷子格格不入。
沈情觉得他站在这里,都脏了他的鞋底。
两个人遥遥对视,隔着火热的干架现场,和此起彼伏的垃圾堆,以及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
跟一场选错了景配错了音的电影似的。
一群小混混被保镖们迅速按倒在地,跟小鸡仔似的,只剩了讨饶的力气。
沈情想了想,很多话在嘴边蠢蠢欲动,但一句都说不出口,他跟宋凛之间本不应该有这么多牵扯的。
最后他也只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宋凛薄薄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把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他。
沈情下意识接过,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依旧正在通话中。
宋凛这才挂断了通话。
沈情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搜肠刮肚半天,支支吾吾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方才抡着两个桶盖挥斥方遒的气势荡然无存,跟个去黑网吧打游戏被抓个当场的小学生似的。
从宋凛的角度,只看得见沈情冒着细汗的额头,粉粉的鼻尖儿,还有扑朔个不停的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让人心里一动。
他又想起了上一通电话里,那句没有缘由,却叫他惊慌失措的一句告白。
宋凛犹豫开口:“你方才……”
正巧沈情也想解释一下:“我刚刚……”
话头怼到了一块儿,便是令人难堪的尴尬,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起了头,又心有灵犀似地闭了嘴。
沈情垂着眼,想,这他妈还不如让他再跟小辫儿打上几个回合,太难捱了。
最后还是宋凛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他看着沈情手上被划得长长的的一道口子,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你病才好,又来酒吧?”
沈情心想我不止来了酒吧还喝了黄经理一顿,唱了半首歌,打了一场架,夜生活Jing彩得超出你想象,但是为了维护此刻早已上床的老干部宋凛的尊严,他识相地选择了闭嘴。
这场面有点像家长训熊孩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我听是不可能听进去的,只好沉默是金。
宋凛看着那个口子,有点疼,也没多想气话就出来了:“你少来酒吧。”
这话其实是有点逾越了,他一出口就意识到了。
虽然他确实想过要包养沈情,也确实听到了沈情的告白,但沈情现在也确实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两个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沈情倒没在意这点儿,他只是觉得这位总裁有点“何不食rou糜”的感觉,他轻轻地撩起眼皮看了宋凛一眼,笑了:“宋先生,我要养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