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各种出人意料的事情不胜枚举。这次的婚约,他打定主意是先瞒着杜子嵂他们,然后等木已成舟再徐徐图之,所以一听说杜子嵂领人昨晚来了宋家,他心知不妙,立刻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深怕这几个家伙给宋明的遗孤难堪。
现在看来,兄弟仨非但没有刁难宋芾,杜子骐对宋芾还颇有几分和颜悦色。
杜子骐比宋芾大了三岁,年龄上正般配,而且在兄弟三个人中,杜子骐可以说是最为任性跋扈的,这婚约说不定还歪打正着,能以柔克刚治一治这个混小子。
杜卫军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看向儿子的眼神也有点热切了起来。
杜子骐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压低声音道:“别算计我,今天找人是哥的主意,是他说这家人没安好心,让我留下来帮忙的。”
“那就帮忙帮到底,”杜卫军威严地道,“后天宋明出殡,你也留下来帮忙。”
“不行,我有事。”杜子骐一口拒绝,“找哥或者老三。”
杜卫军正想训斥他两句,宋芾端着绿豆汤进来了,只好暂时作罢。
绿豆汤清凉微甜,父子俩一人一碗,杜子骐真渴了,“咕嘟嘟”一口气全喝光了,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休憩了起来。
这边的谈判,宋家的人吵了起来。
王志峰按照法律规定的计算了一下,往最高赔偿金额满打满算大概在八十万左右,宋芾的二叔一口咬定宋明救的是大老板,大老板的命值钱,一口价两百万。
nainai不答应了:“老二,你别瞎说了,哪能这么昧着良心瞎要钱,小芾既然要和他们家订婚,那都是一家人,不能让小芾被别人看不起。”
“妈,你别说话,”二叔不耐烦地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就是,真是老糊涂了,没见过把钱往外推的。”陈招娣在旁边Yin阳怪气地插了一句。
“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nainai憋了一肚子的气,这下真恼了,“那是你亲侄女呢!再说了,死的是她爹,不是你爹!你们俩给我安生点吧!”
“nainai说得太对了,”杜子骐在旁边懒洋洋地开了口,“那是小芾的爹,小芾做主,别人说的,我们家都不认,你们夫妻俩想要狮子大开口,我给个建议,自己去救个大老板吧。”
事情到了这份上,也由不得陈招娣他们胡闹了。
最后商定的赔偿金额八十万,两个法定继承人nainai和宋芾一人一半,杜卫军又拒绝了陈招娣他们要拿现金的要求,坚持把钱都各自打到了nainai和宋芾的账号里,又额外偷偷各加了十万。
陈招娣两夫妻见木已成舟,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便铁青着脸回自己家去了。
nainai很难过,拉着宋芾一个劲儿地替他们俩解释:“小芾啊,你别怪你叔你婶,他们俩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以后nainai好好说说他们,他们会明白的,咱们还是一家人。”
宋芾苦笑。
那两人是改不了性子了,只盼着nainai能够看清一点他们的本性,不要再傻呵呵地相信他们。
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杜卫军还在住院,不得不先离开了,临走前叮嘱宋芾:“事情办好了就到西都来,我会提前安排人接你,东西都不用带,家里都有。”
宋芾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杜伯伯,我想带我nainai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怕我走了万一她有个什么不对。”
杜卫军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我让志峰去安排,找省城的大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谢谢杜伯伯。”宋芾高兴极了。
送走了杜家父子俩,宋芾回到灵堂,就听着隔壁院子里一阵指桑骂槐的声音,陈招娣和几个交好的村里人在泄愤。
“真是白眼狼。”
“拿着他爸命找的婆家,不要脸。”
“见钱眼开的货色,就知道巴结有钱人,娘家人都不管了。”
……
院子里帮忙的几个亲戚都尴尬地看着宋芾,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宋芾只好装着没听见,自顾自去忙了,倒是nainai气得不行了,抓着亲戚一个个诉苦。
吵吵闹闹的一天过去了,晚上的时候陈招娣他们不知道怎么想通了,重新又过来帮忙了。
nainai舒了一口气,可宋芾的心却一沉。
陈招娣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得很。
这一带农村里丧葬规矩很重,出殡前要孝子摔盆,如果死者没有儿子,那就从最亲近的子侄一辈中选一个摔盆,摔了盆的侄子要分家产,前世,宋芾的赔偿金就被硬生生地分走了一半,连宋明名下的地和老宅也被堂弟分走了。
难道这一世,她也要这样被欺负吗?
她不愿意。
这些钱,她宁可给别人也不愿意便宜前世对nainai刻薄至极的二叔一家。
她琢磨了一个晚上,还真的给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前世,陈招娣为了分到更多的家产,让儿子拿乔躲在家里不肯出来,让宋明的棺木停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