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吃痛,却不敢缩回手,只是低声答道:“奴婢听说,是被关在了抱雪阁里,大约是禁足了。”
“只是禁足?!”德妃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胭脂,道:“我的幽儿变成了这样,她却只是禁足而已?”
她忽然想起来,当初燕怀幽也被禁足过两个月,两相比较,其中的差距显得是多么荒唐可笑!
这时候的德妃,早已将她与燕怀幽一同设计秦雪衣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她满心满眼里,都是恨意。
恨秦雪衣,恨燕明卿,恨苏烟暝,也恨那绝情的崇光帝!
为何她这一生要过得如此坎坷?她做错了什么吗?
德妃颓然跌坐在圈椅中,面若死灰,直到许久之后,才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她陡然回过神,瞪着那走动的宫人,道:“你做什么?”
那宫人忙不迭躬身道:“奴才,去将这礼单收起来。”
德妃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只盯着他看,忽然道:“抬起头来。”
那宫人不敢违逆,果然抬起头,确实一张十分陌生的脸孔,德妃皱着道:“本宫为何从未见过你?”
宫人垂眉敛目答道:“奴才是新来的。”
德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上露出苍白之色,身形微晃,喃喃道:“新来的……谁调来的?”
宫人恭敬地道:“内务府派奴才过来的,其他的,奴才也不知道了。”
德妃一把抓住圈椅的木制扶手,涂了丹蔻的指甲几乎要将那扶手上挠出印子来,一双美目瞪着他,破口骂道:“滚出去!给本宫滚!”
那宫人忙不迭退出去了,德妃伏在圈椅上痛哭起来,哭声中既是恨,又是怨,更多的则是不甘。
……
长公主府。
秦雪衣坐在书案后,托着腮,看完了最后一页,才将话本合上,抬眼看了看门外,日光落进来,将地砖映得明晃晃一片,卿卿还没回来。
她又有点儿无聊了,想着卿卿此时在做什么。
一旁伺候的采夏见她看完了,便将话本收起来,问道:“主子,奴婢再给您拿新的。”
她说完,果然去换了几本新的来,书页边缘被切割得整齐,泛着新鲜的白色,是没看过的,秦雪衣翻过来,一看封皮,上书四个大字:文心雕龙。
秦雪衣:……这本书她绝对见过,好像温太傅也送了一套给她?这么看来,这套书很是火啊,居家必备。
采夏已去沏茶了,也不好再叫她,秦雪衣便决定看几页,说不定能窥见其中的奥妙之处,让自己的灵魂得到一次升华。
这么想着,她便打开那本文心雕龙看了起来,开头依旧是序文,那晦涩的句子看得秦雪衣眼晕不已,她这次学了乖,直接略过序,翻到正文看。
墨香扑鼻,冉冉浮动,秦雪衣看了半页就觉得不对了,上面写着:一媪携女郎出,审顾之,病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
秦雪衣:……这真的是正经书,而不是什么野鸡话本?
她接着往下看,生谈竟而饮,瞻顾女郎,停睇不转,女觉之,俯其首,生隐蹑莲钩,女急敛足,亦无愠怒……
看到这里,秦雪衣的目光停住,她再次把书封皮翻过来,没错,文心雕龙,不是什么野鸡话本。
可这里面的内容却和野鸡话本差不多,秦雪衣看了一上午,才将书看完,内容说的就是一个书生遇妖怪的故事。
她满面疑惑地合上书,正在这时,书皮突然掉了,秦雪衣连忙捡起来,才发现,这书皮和里面的书,好像有点对不上啊?
她仔细一打量,才震惊地发现,这本书,竟然是把文心雕龙的书皮给揭下来,又粘在了另一本话本上。
秦雪衣呆了一下,心想,原来卿卿还会做这种事情?
太可爱了吧!
采夏走过来,看见了她手里一分为二的书,疑惑道:“主子,书坏了吗?可要奴婢去取一些浆糊来粘上?”
秦雪衣放下书,点点头,道:“粘上吧。”
正在这时,浣春从外面进来了,道:“主子,林侍卫回来了。”
秦雪衣眼睛顿时一亮,也顾不得那书了,连忙站起来,道:“卿卿回来了吗?”
浣春面露迟疑之色,道:“倒是没看见殿下,只有林侍卫一人。”
秦雪衣眼中的光顿时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几许失望,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转头望去,来人是林白鹿,站在门口微微躬身,道:“属下见过郡主。”
秦雪衣道:“林侍卫不必多礼,卿卿呢?还未回来么?”
林白鹿怕她看出什么来,便垂着眼,答道:“殿下有事耽搁了,这几日都宿在宫中,不回来了,请郡主不要担心,今日食言,下次一定补上。”
秦雪衣确实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复如初,道:“没事的,你转告卿卿一声,正事要紧,我会等她回来。”
林白鹿点头:“是,属下明白了。”
“不打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