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边,怀中抱着秦雪衣,月光洒了一榻,少女嘴里小声哼唧着,紧紧抱住他,衣衫散乱,鬓发也散落下来,一缕缕缠在如玉一般洁白的脖颈旁,仿佛水墨画就似的。
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眼,面若桃花,泛着浅浅的绯色,思绪显然已经有些混乱了,大约是实在难受,她便咬着自己的手背,皓齿在上面留下一串整齐的牙印。
燕明卿看得颇是揪心,将她的手抓住,轻声哄道:“心儿,别咬自己。”
秦雪衣委屈地撇着嘴,眉心微蹙,控诉道:“我热啊……卿卿,好难受……我要死了。”
那热意是在心底里升腾起来,一个劲往外冒,像是要把她烘干了似的,燕明卿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她的唇边,温柔的声音里甚至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道:“觉得难受就咬我吧,大夫很快就来了。”
秦雪衣蹭着他,果然张口咬住他的手背,凉凉的,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灵巧的舌尖宛如游蛇,燕明卿浑身一震,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稳住心神,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怀中人。
没过多久,他便听见外面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是段成玉的声音:“主子,大夫已带过来了。”
燕明卿才终于松懈下来,结束了这段宛如受刑的时间,他抱起秦雪衣往床边走,少女雪白的腕子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难耐地厮磨着他的脸和颈侧,墨色的发丝散落下来,将燕明卿也缠住了,好像深山中的Jing魅一般。
他将怀中人轻轻放在了床上,替她盖上自己的外袍,又拉上了床帐,确认已遮盖得严严实实了,这才扬声道:“进来。”
门外,段成玉看向身旁的卢大夫,笑笑道:“请随在下来。”
他说着,抓住了卢大夫的肩,轻轻推开了门,带着他往屋子里走。
卢大夫背着药箱,眼上蒙着黑色的缎带,什么也看不清,只好慢慢地往前挪着,直到被带到了一个地方,站定。
他听见身旁的人恭恭敬敬地道:“主子,这位是回春堂的坐馆大夫。”
过了一会,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去门口候着吧。”
“是。”
寂静的空气中,身旁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便传来门吱呀合上的声音。
卢大夫即便是被蒙住了眼睛,也能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着,带着迫人的气势,他行医治病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大人物,没有一个人能有面前这人的气势。
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压力,让他不由自主地便有些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低yin,像是小猫儿的叫声,卢大夫下意识愣了一下,然后便感觉到那股注视着他的压力顿时消失了,刚刚说话的那人低声哄了几句,声音温柔道:“大夫来了,别怕。”
那小猫儿的声音轻轻叫道:“卿卿……热……”
像是在撒娇似的,哼哼唧唧,软绵绵的。
哄她的声音停了一下,卢大夫又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低声命令道:“过来,替她诊脉。”
卢大夫听了,只好立即上前一步,靠近些了,才伸出手,恭谨地道:“请这位大人将病人的手递过来。”
坐在床畔的燕明卿再次看了看大夫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确认他什么也看不见之后,才俯身将秦雪衣抱在怀中,将她的手腕递过去。
卢大夫因为看不见,只好摸索着试探,岂料手指才搭碰到那手腕上时,便感觉到一束紧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压力巨大。
卢大夫吓得手一抖,好在已经摸到了脉,在凝神听脉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敢问病人是服过什么东西?”
燕明卿顿了一下,把正在他怀里乱蹭的少女抱起来些,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才低声答道:“她是被人逼着服了些药,具体是什么,我亦不知,她只说觉得很热。”
秦雪衣依旧烧得脸颊通红,她紧紧贴在燕明卿颈侧的皮肤上,用小巧的鼻尖去不住蹭,蹭得燕明卿呼吸粗重,眉头轻皱起来。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有濡shi温热的触感,倏然滑了过去,竟是秦雪衣的小舌头,燕明卿凤目一沉,下意识收拢手臂,将她紧紧按在怀里,说不清楚是想要制住她,还是想要贴得更近。
他抬头看了那大夫一眼,见他仍旧站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发觉,这才徐徐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小猫儿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趴在颈畔又是蹭又是咬,还轻声地哼哼唧唧,燕明卿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爆开了。
好在卢大夫开口打破这暧昧的气氛,隐晦含蓄地道:“以在下看来,病人是服了些虎狼之药,若是要化解,只有两种方法,一是交|合,二是用温水擦拭身体,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不过此药药性甚是猛烈,于身体有碍,容易造成体虚、气血不足等遗症,之后要好好将养一段时日,方能平安。”
他又道:“在下能开个方子,抓了药服下,病人注意不可吹风,不能受寒,否则恐怕会更严重了。”
燕明卿听着,一颗心也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