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书,有他们平时就在读的,也有同学们推崇的,她转身看了一眼吴少爷。
吴少爷的目光一直都跟在她身上,看她望过来,把头扭了过去,他听见苏佩茹说:“也许,也许去了昆明你的身体就会好呢?我听说香港上海都有很厉害的西医。”
“我看过,西医说要动手术。”吴老太爷怎么能允许洋人在宝贝孙子的身上动刀子,他把洋人大夫赶走了。
苏佩茹把银票都拿出来:“这些难道还不够你看病吗?等你病好了,或是写信回来也行,或是自己回来也行。”
“出了这个镇子,什么都绊不住你的脚。”
吴少爷浓黑的眼睛里突然生起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苏佩茹,看得她脸上微红,不自在的动了动:“怎么?我说的不对?”
吴少爷大笑了两声,又低声说道:“不,你说得很对。”
就算死,他也不想死在这里,哪怕用仅余的一点生命能看一看镇子外面是什么样的,他也心满意足了。
丫头婆子们就守在门外,一听大少爷笑了,立时去给吴老太爷报喜:“少nainai挺乖巧的,少爷难得还笑了,少爷还从没有这么高兴过。”
婆子心里微哂,就说嘛,不答应他们吴家提亲,那就是没见过吴家的排场,当时寻死觅活的,喜服首饰一上身,还不是照样就乖了起来。
少爷这样好的人才相貌,就是病着什么样的人娶不到,要不是为了让少爷高兴,哪里轮的到她这么个穷学生。
“老爷且等着孙少爷给吴家开枝散叶,来年抱着重孙子,四室同堂。”
吴老太爷一听就笑,他年纪很大了,鸡皮鹤发,裹在一件绸袍子里,一对十四五岁的双胞胎少女扶着他,她们的皮肤白皙光润,而吴老太爷满是老斑的手搭在少女雪白丰盈的肌肤上,好像一段腐烂的木头。
他满意的笑了,觉得这场喜事办得很好:“只要承业高兴就好。”
虽然花了许多力气,但只要孙子高兴,这喜事就办得值得。
门口喧闹起来,管家很快进来禀报:“那几个学生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出来的,说走失的女学生在咱们府上,闹着来要人。”
项云黩和阿娇藏身在屋顶,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古怪。
那帮学生仗着人多,一口气冲进堂内,但吴家的长工更多,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就是黄开宇,他情绪激动,让吴老太爷把人给交出来。
吴老太爷连见都没见他们,让管家出面把人打发走。
管家扯开脸皮笑了一下:“人丢了,是不是全镇人都替你们找过?家家户户提着灯笼满镇子的跑,山上也寻过,河里也捞过,说不准人就是自己走了,你们与其这样闹,不如赶紧去昆明,老太爷说好的资助,一分都不会少。”
“吴教授遭了难,咱们都是同宗,你们既然是吴教授的学生,老太爷也饶了几分情面。像这样别人结亲,你们来打砸,拖出去打死了,镇上人谅也不会说什么。”
先软后硬,可几个学生却很硬气:“分明就是你们提亲不成,就把人绑了!要不然把新娘子请出来我们看一看,究竟是不是苏佩茹。”
管家哈哈笑了:“你们这些学生,读了洋人的书,就把老祖宗的礼义廉耻都给丢尽了?见新娘子?是跑来讨打了!”
一个手势,护院长工们一起上,把几个学生团团围住,十好几个人的拳头落在这些学生们的身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挨了一顿打,从侧门被扔了出来。
个个身上都带着伤,管家站在门内,居高临下的着他们,门口红灯上的喜字,印在他的脸上:“识趣点,赶紧走,别不知天高地厚。”
说完把门给关上了。
几个学生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黄开宇盯着门墙:“不行,我们一定要把苏佩茹救出来!”
项云黩捏了捏阿娇的手,他们今天还从状元府的学生那里听说,吴教授去拍电报买火车票了。
而现在却听说他已经遇难了。
不仅是整个镇子的时间往后退了,镇南和镇北也不在一条时间线上。
吴教授没能回到镇上,这一群学生便像是落进了狼群的羊羔,吴家这才敢绑架苏佩茹,强行娶她。
八卦倒转,吴镇成了Yin阳镇,而Yin镇中,又分出了两个幻境。
苏佩茹是联结Yin阳的关键点。
“走,我们去看看那边的苏佩茹在不在。”
阿娇稀里糊涂,跟项云黩回到镇北状元府,一路上问他:“究竟吴少爷是不是喜欢苏佩茹?”
项云黩失笑,这种摸不清头绪的状况下,她还在想这个,项云黩摸摸她的头:“他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吴少爷只回答了苏佩茹第二个问题,他确实不想娶她,但他也确实是喜欢她的。
他们走到状元府的门前,阿娇想明白了:“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出来?比如我喜欢你,我就一点也没藏着呀。”
若不是在幻境里,项云黩就要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