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脚乱的模样,甚是滑稽。
这事儿之所以让陈漾全权代理,正是因为陈广龙夫妇不肯出面。
陈泳不是第一次干这些混账事,陈广龙夫妇作为长辈不好表态,他们以前就说过几句,三叔三婶却无脑护。
虽说陈漾和陈洛如偶尔也会埋怨父母,但陈广龙夫妇能白手起家打拼出一番事业,其视野和格局是这些寄生虫亲戚比不了的。
今年上半年,岭盛的股价有过波动。起因就是有股票研究员质疑岭盛目前的治理结构不够合理,管理层清一色姓“陈”,在股民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家族企业暴露出了种种问题,陈广龙夫妇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问题,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来治理。
一个企业做大之后,就绝不是一个家族的事业了。企业要对员工负责、要对客户负责,也要对社会负责。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都将家族利益摆在第一位,那岭盛恐怕只能永远当个小家子气的传统企业了。
而陈泳的事,恰恰开了一道口子。
五千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这事出来后,陈广龙夫妇可以借机敲打几方蠢蠢欲动的家族势力,并对管理层进行一波清洗。
这也是陈漾为什么可以底气十足拒绝替陈泳擦屁股的原因。
大招还在后头,这些拖后腿的亲朋好友,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三叔,别打了。”陈漾嗤笑,“我爸开会呢,没空接你电话。”
三叔骂骂咧咧地将手机往桌上一丢。
“今天就到这了,周伯,送客。”陈漾吩咐管家将这群亲戚送走。
周伯对三叔做了个“请”的手势,三叔一家吹胡子瞪眼地离开了。
这些亲戚走了之后,陈洛如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甜美起来。
她坐到陈漾身旁,两条胳膊亲昵地抱住陈漾的脖子,撒娇道:“阿姐,人家想死你了。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概今晚到家吧。”陈漾将陈洛如八爪鱼一般的手扯了一下,“都多大了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黏人。”
“我哪有?”
“哪里没有了?”
孟见琛对见这两姐妹叙旧,并不方便插话,他对陈洛如说道:“我去打个电话。”
陈洛如冲他挥挥手,孟见琛便离开了。
望着孟见琛的背影,陈漾刮了下陈洛如的鼻尖,说道:“我家婠婠有本事啊。”
“什么本事?”陈洛如眨眨眼睛,不解地问。
“勾人的本事啊。”陈漾意味深长地笑。
能把孟见琛收得服服帖帖,陈洛如还真是天大的本事。
“才没有呢……”陈洛如的脸红了红。
一见陈洛如这反应,陈漾了然于心。
看样子这两人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恐怕没少发生过。
陈洛如就像是一个泡在蜜罐里的小女人。
“礼礼在楼上吗?”陈洛如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要去找他。”
“刚刚让保姆抱上去了,”陈漾说道,“这会儿估计已经睡了。”
“本来我没有那么生气的,”陈洛如重新坐下,“可谁知道三婶居然那么说礼礼,太过分了。”
“我比你还气。”陈漾说道。
“阿姐,你以后真的不打算给礼礼再找个爸爸吗?”陈洛如问。
“暂时没这打算,我一人带得过来。”陈漾说道。
“啊,你要是忙,可以让礼礼来北京,我帮你带!”陈洛如自告奋勇道。
“别,他闹起来我都受不了,别说你了。”陈漾连忙拒绝,“再说,你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陈漾的意思是还有孟见琛在。
想到孟见琛,陈洛如像是被泼了盆冷水。
孟见琛应该不喜欢礼礼吧。
正是午后时分,陈洛如上午坐了飞机,有些倦乏,她打算回自己闺房小憩一番。
“我让人把你房间收拾出来了,”陈漾道,“你回来几天啊?”
“不知道,”陈洛如摇头,“估计待两天就走了吧。”
她是没事人,可孟见琛要工作,总不能一直在广东晃悠。
陈洛如上楼后,走到房间里。
这房间一直保持原样,陈设没有动过,只换了一套新床品。
陈洛如拾起床头的泰迪熊玩偶,这是她十多岁时收到的生日礼物。
看似只是个普通的玩偶,可料子是罕见的羊驼毛,眼睛是黑珍珠,就连脖子上围着的丝巾都价值不菲。
陈洛如换了套白色睡裙,掀开被子,然后将泰迪熊抱进怀里。
她的床质地稍硬,和孟见琛主卧的床不一样。
过软的床无法固定睡眠时的重心,容易造成脊柱过分弯曲,对孩子来说,睡硬床是更好的选择。
陈洛如能有今天这般良好的仪态,和这些细节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