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亦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看着他家这两位笑得瞧不见眼的祖宗:“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区别对待’了,你们也不用管我,我把车里的东西先卸下来,一会记得赏我口饭吃就行。”
“不用理他,这是他旮,你当他会客气啊,”卫娟之前就见过小南的照片,说实话她还真没指望她旮傻子能找个这么体面的:“外头有点凉,赶快旮里坐。”
“对对,不要理他,”知道今年孙媳妇要来旮里过年,前几天她跟儿媳妇特地跑街上去把头发染了,今天假牙也一直戴着,现在看到孙媳妇,再怎么笑也不怕:“他就这样子,不会说话,吾们不跟他计较。”这孙子没得嘴,不过运气还不丑,总算是能混个女人旮来了。
小南想过千百种她到薛子亦家的场景,就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看着薛nainai跟薛妈妈对薛子亦的态度,她都忍不住笑了:“我帮他搬东西,车上东西有点多。”
“不要不要,”卫娟勾头看了一眼:“就这么个小车子,能装多少东西噢,他年轻人手脚快,用不着你个小姑娘沾边,你旮里坐着,吾先去给你倒杯茶,菜热一下就吃饭。”
薛子亦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朝家里走,路过她们身边,故意瞪了他妈妈一眼:“年轻小伙子手脚很快,你这是自己亲生的不稀罕呀,”他打趣完他妈妈,就笑看着小南:“还是自己媳妇好,心疼我。”
“去去,哪哪全有你,”卫娟笑着催他:“你也快点够,吾们马上就吃饭了。”
“薛先生,那你慢慢来,”小南就是个口头叫法,压根没注意边上的卫娟身子一顿,不过很快她又恢复自如了,接着对小南的态度更加热情:“南南啊,你先坐着陪nainai说会话,妈妈去热菜,很快的。”
“我来帮您,”小南还真不好意思坐,想要给卫娟搭把手,不过被薛nainai给拉回来了:“你安心坐着,喝口茶,你妈一早就开始忙,菜老早做好了,这会热一下就行。”
话都这么说了,小南就只能坐在沙发上陪薛nainai,开始搜肠刮肚地找话题:“在上海,一直听薛子亦提到你们,可我一直抽不出空来探望你们,真是失礼,”她都在说些啥呀:“我瞧着nainai身体挺硬朗的,您老有福气。”
薛子亦搬着两个箱子进厨房,手里箱子还没放下,就被他妈妈给逮住了:“吾问你,像南南这样的姑娘要花不少钱?”
“什么钱?”薛子亦有点跟不上他妈妈的节奏:“没花什么钱啊。”
卫娟伸手就想打他,可看看厨房开着的门,还是咬牙忍住了,只能指着他的鼻子,低声斥道:“吾跟你说过不要糟蹋人旮姑娘,你是左耳听右耳出……”
“妈,你在说什么呢?”薛子亦是真的不懂他妈在闹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小南?”他妈妈也想端端婆婆的架子?
“吾喜欢有个屁用?”卫娟恨铁不成钢,看来还要她下功夫把人套住呢:“你当吾聋子,人旮刚才叫你‘薛先生’,吾听得清清楚楚,还骗吾?”
终于找到症结了,薛子亦皱眉苦笑:“妈,你知道什么叫做昵称吗?薛先生是她对我的昵称,跟你电视上看的真不一样。”
卫娟有点不信,薛子亦朝着门口,无奈叫了一声:“马老婆……”
“嗳,”小南听到声音,本能地应了,来到厨房门口,面上带着笑:“叫我干嘛?”
“没事,”薛子亦瞅了一眼满脸笑的老娘,就对小南说:“去车里把我包提进来,看看手机在不在里面?”
“好,”小南也不多问,十分乖巧地朝卫娟笑了笑:“妈妈,我一会进来帮您。”
“不用不用,这就好了,”卫娟对着小南就是一副亲妈样,小南一转身,她就变成了晚娘脸,瞪了瞪薛子亦:“不是雇的就好,赶快去搬东西,还赖这做什么?”
“雇的?得亏你想得出……”
“滚……,”卫娟现在心情又美了,深呼了口气,真是虚惊一场,刚那会听小南那样称呼呆子,她心都冷了,不过现在年轻人还真是跟她们这群老家伙不一样。昵称,什么昵称能赶得上“老公”“老婆”的?不过她旮傻子这回没傻,叫了“老婆”。
薛子亦把车上东西都卸下来安放好了,才洗洗手自己拿了个碗,盛了一碗饭,来到小南身边坐下,看着散在桌子上的三支筷子,不禁抽了下嘴角:“不错,还知道给我带双筷子。”
卫娟没理会儿子的打趣,又给小南夹了一块红烧rou:“薛子亦说你喜欢吃红烧rou,你尝尝看妈妈烧得好不好吃?”
“谢谢妈妈,闻着味道就知道很好吃,”小南夹了一块带鱼放在薛子亦碗里,后才自己开吃:“好吃好吃,nainai、妈妈,你们也快吃,不能尽看我一个人吃。”薛子亦的家人太热情了,说真的,要不是薛子亦坐在她身边,她都以为遇见坑子了。
薛子亦吃完碗里那块女朋友“孝敬”的带鱼,就伸筷子把小南碗里冒尖的菜夹进自己碗里:“你们吃自己的就好,不用一直给她夹菜,这是她家,她还能跟你们客气。”他现在都服了他nainai跟妈妈,从小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