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脸上温柔的神色也完全没有变化,他的无视更加激怒了赵启,赵启彻底失去了理智,紧走几步冲向沐桑桑,口中说道:“你过来!”
下一息,他趔趄着一连退开几步,险些摔倒。他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肯定是赵恒动的手。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傅晚低下头,不忍再看。他失态了,他为了一个不值得女人,竟然失态了。
“皇帝这是怎么了?”太后很快从赵恒手中接过沐桑桑,面色沉肃地看向了赵启,“我侄女已经与陛下解除婚约,陛下再这样失礼,哀家就要命你向安王致歉了。”
赵启定了定神,因为彻夜不眠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Yin郁地看向沐桑桑,她这么快就找到了新欢?这样不行,她不能抛下他。他沉声道:“母后,桑桑虽然与朕解除婚约,但终归还是朕的妹妹,安王对她如此无礼,朕不能坐视不管。”
就在此时,他听见她开口说道:“安王并没有对我无礼,陛下多虑了。”
她竟然帮着赵恒来对付他。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大块,赵启哑口无言,失魂落魄。
“进去吧,别误了时辰,对菩萨不敬。”太后悠悠说道,“哀家突然病了这么久,也得求求菩萨,保佑我赶紧好起来才行。”
净手,拈香,跪拜,祈祷,依次拜过几间正殿后,太后搭着沐桑桑的手走出佛殿,环顾四周的臣子和女眷,朗声向赵启说道:“皇帝,安王与你同出一脉,以后你们要兄弟和睦,再不能像今天这样任性了。”
赵启淡淡道:“母后,且不论朕与安王并不是亲兄弟,就算朕的亲兄弟都没安王的特权,不但能带兵入城,还能不住十王宅,独自开府建衙。”
太后微微一笑,道:“皇帝对你那些叔伯、兄弟们的确是太严厉了些,这样吧,今日哀家做主,准许十王宅的皇子皇孙们在京中另外选址新建府第,从此后不必都挤在那个小地方了。”
沐桑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太后是想用赵恒做借口,趁机将那些处在赵启监视之下的王爷都放到京里,如此一来,这些人对太后必定心存感激,而且他们一旦脱离皇帝的监控立刻就会成为一大股新势力,不管他们将来会不会支持沐家,眼下赵启都不得不分出许多Jing力来应付他们,这样一来,沐家的压力又能减轻不少。
连她都看得出来,赵启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这些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沐桑桑,全没料到太后居然还有这一招,连忙道:“不可!皇子皇孙住十王宅乃是先祖定下的旧例,母后不可擅自更改!”
他一个眼色,吴邕立刻站出来说道:“太后心意虽好,但祖宗的规矩必须守着,请太后三思!”
几个赵启的心腹也都站出来随声附和。
太后笑微微的,和蔼的目光依次看向几个辈分高的王爷:“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见得一条旧例成千上万年都不变吧,诸位王爷,你们说呢?”
那些王爷们虽然身份尊贵,却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十王宅,被皇帝看得死死的没有自由,一听见太后要做主放他们出来,哪有不赞成的?立刻跪下高声说道:“臣等愿意搬出十王宅,求太后开恩,求陛下开恩!”
这几个辈分高、年纪大的一带头,剩下的皇子皇孙们心里也都有了谱,立刻跟着跪下高呼:“求太后开恩,求陛下开恩!”
“皇帝你看,诸位王爷都想搬出来呢,人心所向,皇帝还是开开恩,让他们出来松快松快吧,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怪不容易的。”太后看着赵启,做出一副要下拜行礼的模样,“要是皇帝还不肯答应,哀家代他们向你求个情。”
沐桑桑连忙搀扶住她,没有让她拜下去,几个老王爷跪着向太后走近几步,痛哭流涕:“太后仁爱之心,臣等没齿难忘!”
吴邕沉声说道:“几位王爷,祖宗规矩不可废……”
“我们一家人说话,你算什么东西,要你插嘴?”年纪最大的一个老王爷冷冷向他说道。
吴邕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无奈地看了赵启一眼,低着头退了回去。
“陛下,就给他们一个恩典吧!”太后抬手拭泪,低声说道。
赵启冷冷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一片寂静中,赵恒开了口:“皇帝是在害怕吗?”
赵启的冷静荡然无存,立刻反问道:“可笑!朕怕什么?”
“怕诸位王爷离了十王宅就无法掌控,”赵恒哂笑一下,“对也不对?”
赵启怒气勃发,冲口说道:“一派胡言!朕怕过什么?便是搬空了朕也不怕!”
“听见没有,皇帝同意你们搬了。”太后立刻说道。
“谢太后隆恩,谢陛下隆恩!”一众皇子皇孙欢天喜地,跪在地上高声欢呼。
赵启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又上当了。
太后微微一笑:“哀家累了,要去歇一会儿,你们继续拜吧。”
人群四散开来,傅晚心事重重地穿过月洞门,向赵启的下处走去,荼蘼花架上花影一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