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推了出来,宁愿装作不知道这事。你若是不信我的话,大可以去审一审,撬开那丫鬟的嘴,瞧瞧是不是那赵漓做的。”
谢源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宋氏咬着牙:“上回在宫里,赵漓便想害咱们长安,你们将陈家拉下了水,结果人家却半点记性都不长。如今更好了,使出来的法子一个比一个肮脏,倘若今儿三殿下不在,长安真出了事,那别说女儿了,你连妻子也不会有了。”
宋氏说得斩钉截铁:“我可不会管什么以下犯上,什么公主贵妃的,她害了我的长安,我必定是要拉着她一块儿死的。”
谢源又急又气:“左一句死右一句死,你这到底是要气谁?”
气你呗,宋氏恨恨地想着,谁叫你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还在成国公府耽搁了这么久:“我不管,这回她是怎么对付长安的,你就要怎么还给她。”
宋氏说着,嘴角冷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公平得很。”
谢源一时愣住,沉默许久,终究点了点头:“随你吧。”
宋氏擦了擦眼泪,她知道自己是为难谢源了,可要是什么的都不做,实在难以出心中这口恶气。
公主算什么,公主就能这样随便辱人清白么?
她就不信,凭着谢家和皇后,还能掰不倒一个小小的公主?
宋氏从来都瞧不上陈贵妃和她那一对子女,更甚者,连当今皇帝她都瞧不上。宋氏骨子里便没有什么尊卑贵贱,亦没有视皇室如天的想法。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宋氏出身的建安候府。太上皇未登基前,宋家不过是三流的武将人家,天下安定许久,武将在朝中越发没了地位,宋家又无人脉,家中男嗣,虽久入军中,仍没有多少立功的机会。转机却是在哀帝盛年之后。堂堂一国君王,却独宠贵妃,耽于女色,越发昏庸无道。朝野上下,俱是一片哀嚎。
大抵是连境外的胡人也觉得魏国气数已尽,于兴安十三年驱马南下,直逼都城,斩了哀帝首级,赵氏一族,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仓皇逃至江南。大魏山河,一时间风雨飘摇。
正逢危难之际,原先的贺老将军并宋家子弟率西南的十万军马回京抗敌,历时三月,驱除胡人,迎回了赵氏皇族。
如今的太上皇,便是由贺老将军等旧拥戴上去的。
后来论功行赏,贺老将军功标青史,加封国公,御赐镇国二字。宋家也得了建安候的爵位,接替贺家镇守西南,自此声名显赫。
这段往事对皇家来说是秘而不宣的丑事,可对宋氏来说,却是建安候府的发际史。
在她看来,如今的这位皇帝,和当年的哀帝相差无几,若论起年轻时的建树,可能还比不得哀帝。
都是识人不清的蠢物。
几十年了,都没看清陈贵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是蠢是什么?
宋氏将火气发了之后,心情便顺畅了许多,再看谢源的时候,终于肯给个好脸色了。
谢源叹了一声气,默默地筹划起了之后该要如何行事。
入夜,芳苓领着两个小丫鬟将浴室的兰汤添满后,起身准备服侍姑娘入浴。
谢长安往后躲了一下。
芳苓动作一顿,心中惴惴不安,以为姑娘厌了她。
谢长安见她如此,忙道:“我今日想一个人待着,不用你们伺候了。”
芳苓犹豫了一会儿:“可是奴婢几个伺候的不好?”
“怎么会。”谢长安安慰道,“莫言多心了,只是我自个儿想多泡一会儿。”
芳苓将信将疑地带着丫鬟出去。
临走时,还不忘多看了两眼,确定姑娘没有什么不适,方才挠了挠头,无声退下。
待没人,谢长安方才解了衣带,走入兰汤中。才坐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感觉。
黑色的尾巴尖绕了一圈从她面前冒了出来,略有些兴奋的摇着。谢长安一把抓住了它,泡过水,整条尾巴有些shi漉漉的,倘若不是上面还有鳞片,估计她是捉不住的。
谢长安望着它,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才好。大概是因为这回它救了自己,谢长安对它的感觉,起了不小的变化。虽然仍不能接受,但已经没有那么厌恶和排斥了。
她也知道,倘若今儿没有这尾巴,她多半是会失了清白的。
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了。
谢长安捏了捏尾巴尖,她没什么感觉,可那尾巴却快速地抖动了几下,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念起,谢长安又摇了摇头,她这是魔障了,不过是一条尾巴,还能看出高兴不高兴?
它高兴了,时不时出来溜达一下,自己可就惨了。
“回去。”谢长安尝试着叫了一声。
咻得一声过后,尾巴果然缩了回去。
鳞片划过后手心有点儿麻,那感觉怪怪的。谢长安闭上眼睛,动了动心神,却没有出声。
水面波动,不时,尾巴又探出了头。
谢长安喟叹一声,原来,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