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他不信签文,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这道弯挑起一记上翘尾巴,勾进了他的心底。尾尖挠得他痒痒,痒得睡不着了。
也许是因为今晚只做了一次,余兴未了,所以他有一股冲动,和她飞出窗外,赏花赏月,yin诗作对。
想起她大字不识一个,作罢。他搂紧了她:“睡吧。”
——
第二日,二十换上了一件艾绿长裙。束起盈盈一握的细腰,跟摇曳柳枝一样。
这正是先前慕锦让裁缝房赶制的新衣裳。大红大紫是艳色,这黄啊绿的也煞是抢眼,裁缝师傅就一起做了。
二公子见着她这一身,闪过微妙的小情绪。他怀疑她这颜色在含沙射影。
二十抬头向他,浅绿衬得她肤白如玉。
他问:“这两日,新绣的东西好了没?”
二十比划说:“忙着照顾十五,顾不上。”这是原因之一,二来,是懒。当然,这个不可以告诉二公子。
慕锦撇了撇嘴。堂堂二公子,三番五次地向姑娘家讨东西,实在丢颜面。他克制隐忍,唯有用即将到来的平安符,缓解得不到香囊的不愉。
出了慕府大门。
慕府门前这条路,一边通往街道,另一边是尽头。多是府里的人通行。走上街道,南喜庙在往右的方向。
然而,二公子大步一拐,去了左边。
二十急走两步,追了上去,她张望周围路人,将手指藏在袖下,轻轻扯他的衣角。
慕锦侧头。
她指另一边:“求签是在那里。”
“先带你去吃东街的小笼包子。”慕锦一把抓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不过,这里是京城,他握了一下就放开了。“冬宁说,那一口鲜汁,慕家厨房做不出来。”
二十松了口气,她以为二公子不痛快,罚她不吃早饭。她稍稍慢下脚步,和他拉开了三尺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小笼包子店,在角落坐下。
慕锦看着对面的二十。他昨天仔细观察扈盈盈,依然国色天香。眼前的女人也许是新鲜的另一类型。那就权当他的审美没有退步,而是进步了。
二十咬下去一口包子,香浓汤汁流在嘴里,十分烫口。她张张嘴,一抬眼,见二公子双目炯炯如艳日,直盯着她。
她垂下眼,赶紧将口中的包子咽下。
慕锦笑了,拿出她送的那一条绢帕,轻轻为她擦拭嘴角,“我今天明白你送这帕子的意义了。”
不是她送的……是他强要的,要了又不稀罕。二十自己接过帕子,擦了擦嘴,之后折叠起来,比划说:“二公子,我洗干净,再还回给你。”
“嗯。”慕锦提醒:“记住,一定要还。”
这帕子本来就是二公子不要的。当然,二十没敢说,连连点头答应。
从前,二十和十一去南喜庙,直来直去,不做停留。今日陪二公子闲逛,这儿看看,那儿走走。
二公子笑问:“你缺什么没有?”
缺钱。二十眼巴巴看着他。
他无情地拒绝了,“没门。”
到了一条南街的小道,灰瓦红砖的店铺忽大忽小,街道跟着时宽时窄。慕锦介绍说,这是村落自建的小铺。
说这话时,两人走过一间豆腐坊。
门前有两个青年,灰蓝粗衣的那个在擦桌,白衣青年生得高大,正在搭棚子。
豆腐坊挂的招牌有“西埠关”三字。
慕锦问二十:“你们西埠关的豆腐有什么特色?”
二十摇头。没什么特色,豆腐是大霁江南的才鲜美可口。
灰蓝青年见两人脚步有所停留,连忙吆喝说:“又香又甜的豆腐脑。”他露出一口白牙,笑看二十,“姑娘,吃豆腐吗?”
这位青年有西埠关的口音,二十很是亲切,回望过去。
男子额上系一条同衣色的汗巾。看清了二十的五官,他露出讶异之色,盯紧她不放。
慕锦上前半步,侧身挡住了灰蓝青年的视线。
灰蓝青年眨了下眼睛,说:“姑娘,你……”
慕锦的眸光利如刀。
灰蓝青年住了口,拍了拍白衣青年,“哥,这姑娘长得很面熟啊。”
白衣青年搭好了棚子,跳下木凳,看了过来,“咦?”他十分惊讶,又带着迟疑:“徐阿蛮?你是徐阿蛮吗?”
二十怔住了。
灰蓝青年嘿嘿笑起来:“我也觉得她长得像……徐阿蛮。”
眼前的两个青年,二十记不起。对方认得她,何况还有西埠关口音,肯定是同乡。
白衣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胸,“我是大东,他是小东。记得吗?我们住同一条街,小时候一起玩过捉迷藏的。”
听到名字,二十想起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三人都已长大,她认不得二人模样也正常。
灰蓝青年,也就是小东,走上前说:“你长得跟你娘很像,我就说面熟嘛……”可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