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二夫人倒是心狠手辣。一把火,足够毁掉一群美人了。”萧展笑了:“让探子继续旁敲侧击,最好能将二夫人拉入我们这边。”
“是。”
朱文栋离去,萧展回到了另一房间。
李琢石坐在窗前,面前摆着的,还是萧展今日未完的那盘棋。
萧展看一眼棋局,说:“宫中有变,收拾收拾,准备回宫。”
李琢石回过头,忽然说:“我才发现,这是一座好城。”可以在这里见到人生百态,比她苦的,比她悲的,风月故事里多的是。让她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个男人唯一的正宫地位,哪怕没有得到他的心,也是走运了。
“你若喜欢,以后我再带你过来。”萧展从前不知,原来她竟喜欢听戏。
李琢石自己看戏是兴致,加上他,就不那么有趣了。听戏,还是和二十那样无声的倾听者才自在。
“这次是皇上召我回去。”萧展说完,没了声音。
李琢石起身,走到他的跟前,“你有些心不在焉。”
萧展笑:“何以见得?”他常年做的是温润姿态,眉清如天上皎月。
“往日说起皇上,你一定会推测其意图。”
“说多了怕你不爱听。”见过慕锦以后,萧展莫名地,想起了许多儿时的事。“我懂事起,母后告诉我,那个皇弟是我一生的对手。然而,父皇没有给我们竞争的机会。皇上疼爱前皇后,将四皇子册封为太子。我的才智不输他,就因为母后不受宠,皇上不会多看我一眼。琢石,你说我没有仁心,其实我身边的人都没有。我们高居权位,何需仁心。”
李琢石安静了。
“六皇子年纪小,斗不过我。宫里只剩下我和六皇子,皇上不得不选我,但——”萧展止住了口。若是,慕锦真的是那个早就该死的四皇子,一切就有些棘手了。
李琢石看一眼萧展。说的也是,从幼年起,太子学的便是算计。她奢求这样一个男子挖心掏肺,是她荒谬了。
“琢石。”萧展将她搂进怀里,“未来有一天,我恐怕要动用你父亲的兵力。”
李琢石靠在萧展的胸膛。
这才是萧展的目的。她的父亲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罗刹将军,兵强马壮,战无不胜。萧展娶她为妻,娶的是罗刹将军的兵力。她不过是他通往帝位的一枚棋子。哪曾想,她在向阳城看戏、听戏,却忽然之间,看破了她和萧展无望的未来。
——
这趟远行,启程时有雨,返程又遇上了暴雨。
飙风刮得船帆鼓起了肚子。
二十想,这雨若是下在昨夜,该有多好。
慕锦进来。
见到她一手扶住窗棂,一手撑在窗台,探起上半身向外张望。
闪电一晃而过,亮了她半边的脸,又青又白。自掩日楼起火的消息传来,血色就像从她的脸颊剥走了一样。
他上前,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疾风和骤雨,吹在二人的跟前,又冷又刺。“寸奔说,她们多是轻伤。或许十五会难过些,火是从她的房里烧起的。”
二十抓住了箍在自己腰上的大掌。
十五在青楼卖身多年,被一男子骗走真心和积蓄。年纪不大,却是众女人中过得最心碎的。本就寻死的人,得二公子救助,才过上好日子。遭此横祸,她如何受得了。
“我师傅是神医。”慕锦说:“儿时见他医治过烧伤病人,很是玄奇。如果京城的大夫不行,我就将她送去我师傅那里。”
二十听出来了,二公子这是在安慰她。她后退半步,靠在了他的胸膛。
电闪雷鸣下,一对男女,迎着扑面而来的海水雨水,眺望黑沉夜色。
过了一会儿,慕锦关上了窗,给二十拭去她发上的水雾。
“十五生来美貌,这次灾祸必受打击。”他拿出一包药粉,到桌边再制一杯解药,说:“回去你多安慰安慰她。”
二十比划问:“我喝了这杯解药,开口说话了,二公子不怕我泄密吗?”
慕锦坐下,左手支额,闭上了眼,说,“太子追我而来,应该是查到了线索。在我的思考里,除了你,没有人会是线索。”
二十连忙摆手,“二公子,我没有泄密。”
“嗯。”慕锦睁开了眼睛,“有我意想不到的人,被太子留意到了。下棋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棋子不受控制,整一个棋盘就乱局了。我没想起,这个人是谁。”
二十再次比划:“不是我。”
“知道,不是你。”慕锦说。
二十感动了。二公子这是第一次相信她。其实,前太子和太子,关系如此亲近又危险,难免争斗。她过惯了平静日子,不想招惹官家之事,自然不希望二公子身份泄漏。
慕锦将那杯水推了过来,“我的那些女人,正等你回去安慰,你比手画脚,她们又听不懂。眼下这情况,怎么当了我的女人,就没一个好命似的?太坏我名声了。所以,你得是健全的。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