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雨,“冷宫多少失宠的妃子,想走也走不掉。小家小院,自由自在。”萧展再问:“护卫查到没有?”
“没有。”朱文栋答:“护卫不在慕府。”
萧展沉yin,“继续查探。”
“是。”朱文栋又说:“太子殿下,还有一事。”
“说。”
“灵鹿山有一座匪寨。我们的人昨日守候在皇陵,没等到皇上,却发现有外人在那徘徊。竟是山匪。”朱文栋说:“说来也巧,匪窝和皇陵相距不远。为首的山匪比较孱弱,咳嗽声不止。听他的话,是要破解阵法盗墓。探子想细听,此人警觉,被一名壮汉背起,疾跑而去了。”
“皇陵……父皇,山匪,以及慕家,近期都在灵鹿山?”萧展眼神忽地凌厉了,“朱文栋。”
“臣在。”
“撤掉皇陵的人,皇上那边的线人也切断联络。皇上肯定起了疑心,我们万万不可暴露。另外,再派人手,查探那座匪寨。”
“是。”朱文栋领命离去。
萧展闭上眼,再睁眼,又是温润的东宫太子。
李琢石这时说话了:“太子殿下连皇上也信不过?”
萧展和悦一笑,“我这正是跟皇上学的。但凡有一丝善心,皇上的帝位都不可能坐到现在。”
“太子殿下何时能收敛疑人的性子,也许晚上就能酣然而眠了。”
萧展眷恋地看着李琢石,“是我吵到琢石了。”
“我是怕你日夜思念梦中那名女子,将来和圣上一样,不到强壮之年,已白了发。”
萧展的柔情,终被这一句话冻结。
——
风徐徐,雨迷迷。崩山居像是横渡过千山万水。
“昨天丁咏志说,皇上是因为和昭仪生病而改约了?”慕二公子这天才有心情琢磨皇城的事。
寸奔答:“是。”
慕锦若有所思,“皇上不是这么深情的人。”
皇上如何,寸奔不便评论。他说:“二公子,关老说的那人,已经查出来了。是刚进的马房丫鬟,不多话,内功浅。乍看之下,不像习武之人。可是比起常人,走路太过轻巧。”
“盯着。”慕锦沉了眼,“适时伪造消息给她。”
“明白。”
正说到这里,丁咏志又来了。他要讲的事情,和慕锦今日的猜疑不谋而合。
丁咏志这会谨慎了,瞪大双眼,确定面前是慕锦,才说:“昨日夜里,宫中又给我传话。皇上身边有jian细,最近不见面了。”
“哦?”慕锦好奇,“谁派的?”
“不知。”丁咏志说:“二公子,皇宫形势复杂。东宫,西宫,群臣,各方势力角逐。皇上须得万分谨慎。”
“嗯。”慕锦摆手,“不见就不见了,我又不是稀罕。不过,胆敢盯梢皇上的人,想必来头不小。”
“四皇子假死一事,慕家称得上是主谋了。事情败露,这是诛连九族的欺君大罪。如若没有万全之策,皇上就算想保住慕家,有时也是身不由己。”丁咏志说:“皇上说,二公子最好暂离京城一段时间,待皇上彻查jian细。”
这也提醒了慕锦,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走走。“寸奔你准备一下,过几天就启程。”
寸奔问:“二公子想去哪里?”
慕锦思索片刻,“我问问去。”说完便走了。
丁咏志讶然,二公子想去哪儿,还要问人意见?他惊奇的目光投向寸奔。
寸奔沉稳不语。
丁咏志以为,慕二公子是问慕老爷意见去了。
然而,慕二公子去的是掩日楼。
——
从前慕锦到来,那一脚踹门,让二十从床上惊醒过数回。
今日,她坐在廊亭刺绣。
二公子无需踹门了,踏进掩日楼,便见到了她的身影。
她和小六坐在一起。两人侧向楼外。
慕锦选的侍妾,无论正脸或者侧颜,都是倾国佳人。小六正是如此。
二十鼻子不及小六高挺,额上不如小六饱满。美色上,她输了一截。
小六半靠廊柱,嘴上正絮叨什么。
二十低头,一边刺绣,一边倾听。
慕锦缓下脚步,想偷偷看看二十此时的表情。
谁知,小六眼睛转了过来,她惊得一下站起,“二公子!”昨日她才庆贺二公子的小妾红杏出墙,现在见到,她有些心虚。
二十抬起头来。
又是那一张被擀面杖擀过的脸。慕锦从前不知,擀过的面团是什么样子。上回,二十为他长寿面,他见到了,擀过的面就像此时的二十,平平坦坦,没有起伏。
慕二公子直盯着二十瞧。小六识趣地说:“二公子,我先回房了。”她赶紧溜走了。
二十放下手中的刺绣,起身又要跪下。
慕锦不耐烦,“跪什么跪,你膝盖没rou不疼是不是?”
她只得躬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