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小心隔墙有耳。”这种提点是必要的,不是担心荣清,而是这种过于放肆的话,不提醒一句,才会惹得荣清提防。
荣清拍拍他的肩膀,“门口有我的小厮和护卫,没人敢偷听。”
祁襄佯装不放心地四下看了看,才说:“既如此,那在下就再提醒殿下几句。”
荣清笑意收了,道:“你说。”
“皇后娘娘如此,无论处于什么心理,都已经是不希望你在皇上面前再出彩了。朝廷之事我不了解,但三皇子在礼部多年,焉知礼部没有跟他一条心,想坑殿下之人?殿下现在要紧的是‘稳’,何家的事的您办得利落,皇上已经信任您。庆典之事不比何家,万一遭人算计,出了事故,皇上对您的信任必会半点不剩,不处罚就是好的。”
“殿下新到礼部,把人和其中关系看明白更重要。功,不必抢这一回。若平安无事,殿下的功劳也不会少,若真有意外,这责任殿下您自己可担不起。”
荣清脸上更严肃了,沉默了片刻,问:“你的意思是……”
祁襄不耐,觉得荣清好高无谋,他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是不明白或者不确定,“在下的意思是,您可以向皇上请旨,让三皇子回礼部帮忙。如果一切顺利,三皇子最多跟您平分功劳。如果有事,三皇子能帮您分担责任。他若沾上责任,皇后和左丞相必然保他,也必然要把你们礼部全保下,您也可安然无事。这样做看似吃亏,但能让皇上更明白外戚有权的无可奈何,里外都会疏远三皇子,更信任您。”
荣清仍有些犹豫。
祁襄更深感与他为伍的都是傻子,如果他是三皇子,荣清主管这次庆典,就算没事都会找些事出来,这简直是直接把荣清拉下马的最好时机。而荣清抱着不会出事的这个前提,根本不想让任何人分功劳——这种人,就算别人不坑他,他自己也能把自己坑死。
不欲多说,祁襄道:“殿下事忙,等闲下来再细想想吧。不过也不能拖太久,事情都办妥了您再让三皇子参与,到时候万一出事,三皇子可以直接把责任全推您头上。届时没有人会为殿下说话,殿下就得把这事和血咽了。”
荣清还是不确定是否要如此,只道:“那我再想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我送殿下。”
走到门口时,荣清突然停下,道:“听说你近来常去奉北将军府?”
祁襄心中烦躁,但语气温和,“之前与殿下说过,我不好骤然疏远他们。我与四皇子交情不比贤珵和白君瑜深,又有几年空白,如今一介草民,更不能常入四皇子府走动。只能迂回着从白君瑜那儿打听消息,看是否有有用的。”
荣清笑道:“别多心,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祁襄装模作样的本事自己都觉得Jing进了,丝毫不见破绽地笑道:“应该的。”
心里却道:连用人不疑都做不到,还是愚蠢地当面问,这种人能谈出什么以后?
送到门口,荣清让他让赶紧进屋,不必再送。祁襄还是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荣清的背影。
祁襄刚回院中,潘管家就回来了,贤珵也跟着一起来了。进门就抓住祁襄的手,说:“闻景,你可千万别被二皇子蛊惑了,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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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说什么呢。”祁襄拿过他的扇子敲他的肩膀, “不是早让君瑜跟你们说了吗?”
“说是说了,但二皇子一副跟你很熟的样子,我难免忧心。”说到这儿, 贤珵意识到这话不对,忙补救:“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你向来不与外人亲近,如今虽知你是虚与委蛇地跟二皇子走得近,可心里不爽,就好像你要跟别人好过跟我了。”
祁襄失笑出声, 点着自己的脑袋说:“二皇子这里不行, 跟他说话费劲。我向来不喜欢自讨苦吃,你知道的。”
贤珵扬起明朗的笑容, “懂了。”
“我让潘叔去取衣服, 你怎么跟着来了?”潘叔已经将衣服拿进屋内, 这会正往厨房去。
“这不是挺长时间没见了, 趁你在家来看看。”他们各有所忙,平时就算去店里, 也难碰上面。
“也好。”祁襄也没特别招待他,本来家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 “你一会儿去四皇子府上吗?”
“去,约了下棋。”
“那你跟四皇子说, 如果皇上问了他觉得三皇子协助礼部准备庆典是否合适,让他说合适。若不问就罢了。这话你也同太傅说一声,太傅懂的。”
贤珵略一想, 也明白了,“这事的确不能让二皇子一个人把功全占了。不过如果没出事,那三皇子怕是要起势。”
“有那样的外祖家,三皇子被复用是早晚的事。倒不如卖他个好,日后不至于立刻针对四皇子,咱们还能有缓冲的余地。而且三皇子起势,最不爽的必然是二皇子。有二皇子站在前面挡着,没什么可担心的。”祁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