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到了胸前,她的脸被掩在了头发之后,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他耳边传来极轻的啜泣声,压抑而悲切,像是不想被人发现似的,死命地咬着唇不想发出声,可呜咽声仍是从嗓子眼里溢了出来。
“怎么了?”他拧着眉问。
一室冷清,赵夕阳弯着腰,把自己埋在黑暗里,似乎是摇了摇头,身影孤单而无助。
他走过去,伸手按下床头灯的开关,霎时房间大亮,床头的少女用手遮在了眼前,说了句“别……”,只一个字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
他心疼得无以复加,二话不说倾身抱住了她,同时在床沿坐下,找到了最佳的姿势,将她拥得更紧。
他问:“做什么噩梦了?”
可能是太难过了,此时此刻太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赵夕阳出乎意料地没拒绝他的怀抱,双手攥住了他的衣服,埋在他的胸前低泣。
她很久没有说话,他便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别怕,你可是神神气气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难不了你的赵坚强,不过就是一个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哭了啊。”
赵夕阳缓了好久,才才缓过了气来,带着哭腔说:“我梦到你了……”
他一愣:“梦到了我什么了?”顿了顿,他的心一紧:“梦里的我欺负你了?”
赵夕阳轻轻地“嗯”了声,好半晌缓缓道:“我梦到你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他起先只觉得荒诞,转念一想,顿时五雷轰顶,不禁抓住了赵夕阳的肩膀,脑袋往后,低头去找赵夕阳的双眸:“你梦见我和别的女人结婚,所以哭了?”
赵夕阳大概是觉得丢脸,迟迟没有出声回应。
他终于找到了少女的眼睛,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正对着自己,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眼睛里找出什么。
她的眼睛里还蕴着水汽,眼底却是藏着风起云涌。她的瞳孔里映着他的脸庞,几秒钟过后,她垂下了眸,倔强的不肯再抬起。
这种反应几乎等同于默认了。
他感觉到自己马上要疯了,双手捧着她的脸,摆正,强迫她看着自己:“赵夕阳,你不能接受我和别的女的在一起对吗?”
他的脸不断地逼近她,不问清楚不罢休。
过了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赵夕阳喉间终于溢出了一声“嗯”。
“再说一遍。”他要求她。
赵夕阳努了努唇,深吸了口气,却没有满足他的要求,而是看着别处,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对他说:“我以为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弟弟,可好好想想,我好像从没尽过做姐姐的义务,反倒是你,照顾我更多。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就不再只是单纯的邻居或弟弟了,你对我的好,已经完全超出了这个界限,好到让我都觉得不会再有人比你对我更好的了,而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对我的宠溺和放纵,却像个缩头乌gui一样不敢直面你的心意,自我催眠这是青梅竹马的友情,你的所作所为只因为你的性格使然,你对我并没有友情以上的意思。”
“后来……没法自欺欺人了,我变得很矛盾很纠结,我明明应该明确拒绝你,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还是没办法推开你……可能是太孤单了吧,一直想有个人能陪陪我,但又不希望那个人给我什么负担,你就刚刚好……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
她倏地自嘲般的一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可你,太容易让人上瘾了,我怎么努力都摆脱不掉,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许炎,你太好了,也令我太有压力了,我怕我以后不能找到你比更好的人了,也怕你以后有一天对我不好了,对别人好了,我会受不了,就像梦里那样,你娶了别人,你的温柔和纵容给了别人,对我只是一脸冷漠,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才是你的那个特别,那个唯一,不是吗?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成了别人?”
“所以,我想过了,比起看到你对别人好,不如干脆……”
“阳阳。”他打断了她,大拇指抵住了她的双唇,对她摇了摇头,
他明白她想说什么,也明白她的矛盾,他不想让她为难。
只要知道她的心意,这就够了。
于是他抿了抿唇,极尽耐心:“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没有别人,也不可能会有别人。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我不可能对别人好,更不可能会和别人结婚。你说的没错,你就是我的那个特别,那个唯一,没有第二个人,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听懂了吗?所以,你那个只是梦,当然,我希望下次,你梦到的我也只是专属于你的,和我一起走进婚礼殿堂的人,能是你,而不是别人。”
“你不用现在做出任何决定。”他坚定地看着她,目光深邃,“我可以等,等到你完全能接受的那一天,你不用有任何的顾虑,许炎的心口只为赵夕阳开放,你只需要安心地做你自己,维持你现在的样子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晚修文癖又犯了,修仙修到2点半熬不住了,就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