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的脸。
“所以你是在对我把那姓王的拖入黑名单表示不满?”他微启薄唇,淡声问道,?声线中藏了一抹难以显露的怒气。
温眠:“……”沟通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偌大的房间在黯淡的夜晚陈沉默下来,只余墙上挂钟的针脚循环往复极其规律地走着圈,?还有房间里两人一站一坐浅浅的呼吸,长到脖间的发丝悄无声息地涎着水珠落到洁白的毛巾……
温眠扯了扯唇角,?自嘲地勾起唇角,?含着笑意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是不是对你来说,?我现在是你的所有物,所以我不管和什么人说话,做任何事都一定要得到你的许可?”
江易锴沉默了会儿,回道:“你答应来酒店求我的时候,心里不是该清楚吗?”
温眠点点头,?“我明白了,是我没掂量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江少放心,?以后不会了。”
“所以,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对那个王孟还有旧情?”
温眠闻言,稍稍一怔,而后轻笑道:“江少问这个还有意义?我说有难道江少还会让我投去其他男人的怀抱?”
江易锴Yin沉着脸,?目光顿在她的脸上许久,然后他突然起身,吓得温眠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看见他慢慢地向她逼近。
她目光略有慌张,脚步不断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冷硬的墙上,她无路可退,眼睁睁地看着他俯身靠近,附在她耳边冷笑了一声,“温眠,你行。”
温眠怔怔地看着他仿佛透着冷意的背影,直到周围重新陷入一阵风云过后的沉寂。
她摸了摸头发,shi漉漉的发丝不止冰凉,她垂下眼睫,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水珠滴滴答答涎下来落在地板上,晕成一滩水渍。
不知过了许久,温眠的双腿渐渐僵硬发麻,她边敲着腿边扶着背后的墙面慢慢站起来,然后走到卫生间吹干头发,吹完走出房间。
楼上楼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微弱的光线照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下一道模糊的暗影。
她在楼下走了一圈没看见人影,略作沉yin后重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睡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开着灯睡觉,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睡意迟迟不肯袭来,意识却越来越清明。
温眠暗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时间,时间刚过十二点,掀开被子随意披了件衣服又下了楼,
经过客厅,一股淡淡的烟味飘入她的鼻腔,
她顿住脚望过去,一道身影背对着她隐没在黑夜之中,一点星火犹如夜空的星星,点缀着周围寂静的深夜。
旁边的水晶烟灰缸里积满一个个无头烟尸,温眠在后面驻足许久,最后淡淡地说:“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
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抖动,落下一截烟灰,江易锴没有再吸一口,直接把半根烟摁灭在烟灰缸中。
他起身,把烟灰缸丢进垃圾桶,嘭地一下发出巨大的沉闷声响,然后他看也不看她,径自走出客厅上了楼。
温眠在楼下静静地站了大半个小时,犹豫之后还是回到卧室。
卧室亮着一盏落地灯,床上的人似乎已经入睡,她轻手轻脚躺回到床的一侧,背对着他。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明天我哥他们请吃饭,来不来随你。”
话音刚落,房间又陷入一片异常安静。温眠微微侧过头,他的侧脸轮廓映在落地灯暖黄的光线下,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他闭着眼眸,鼻尖随着呼吸一深一浅,像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话一般。
她抿起嘴唇,沉默半晌,低低地回他:“知道了。”
——
第二天醒来,床边已没有人影。
钟点工阿姨在楼下厨房做早饭,见她下来,随口问了一声:“温小姐,江少还没起来吗?”
她微微一愣,摇摇头说:“他已经出门了。”
阿姨奇怪地嘀咕道:“那他今天起得可够早,我五点半过来就没见着他。”
整个白天,温眠的手机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温眠在家陪了温钰一天。晚上六点,阮助理给她打了电话,说是开车过来接她。
温眠静默片刻,犹疑地问道:“他呢?”
“江少已经过去,我现在开车过来接您,预计五分钟到达明珠苑,温小姐您到时候出来找我,我就不进去了。”
五分钟不到,车子停在门口,温眠托阿姨帮忙照顾下温钰,然后匆匆走出别墅坐进车内。
车子缓缓地驶出明珠苑。
“您是不是和江少吵架了?”阮助理迟疑着问道。
她抬起头看了看前面的阮助理,问道:“他冲你们发脾气了?”
阮助理笑了下,忙说:“也不是。江少很少会无缘无故向我们发脾气。”他声音微顿,略作解释了一番,“只是今天江少破天荒地早到了星辰,比纪先生到得还早。平常公司开会,江少基本就是个吉祥物,只坐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