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来找宋湛取钥匙,许茉有些踌躇的走上前,虽然心里有了联想,却也不敢贸然开口。
“宋湛。”
男人轻恩了一声,从包里取出钥匙递给许茉,“你先回家,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许茉接过钥匙,?视线扫过宋湛和老王头,?她想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吧。
“宋湛……”许茉顿了顿,抬头看向他,?大眼睛里流露出鲜少的认真,“我,可不可以一起?”
对于许茉这突然的要求,宋湛有些微讶。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边的老王头却先出了声。
老头儿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有些嘲讽和轻蔑。继而看向许茉的目光,都变得不太友善了。
“小姑娘,你不是说自己在找贺之行吗?我知道他在哪,我告诉你啊!”总是老实本分的老王头突然变得乖戾起来,“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早就死了!死得连把灰都不剩了!哈哈哈哈哈……”
到最后,竟有些癫狂。
老王头一把抢过宋湛手里的蛇皮口袋,“还有你,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走!你们走!都给我滚得远远的!”
说着,他抄起装满了瓶子的口袋就朝宋湛和许茉砸来。
许茉离老王头更近一些,几乎都来不及躲,就在她捂住脸的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罩在怀中,鼻息间突然充盈着男人清冽的气息,继而,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你没事吧!”
许茉连忙推开面前的人,去看他的背后,只是白色的衬衫上蹭了些灰黑,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宋湛摇摇头,“没事,你呢?”
“我没事。”说完,许茉看向宋湛身后的老王头,老人还是一副嚣张乖戾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突然动手打人的愧疚和慌乱。
他一边弯着腰,扎紧蛇皮口袋,一边骂骂咧咧的,说出来的话并不好听。
许茉本能的想上去找他理论,就算他一把年纪了,也不能不讲道理直接动手吧,却被宋湛拉住了。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宋湛淡淡开口,“别管了,我们回家。”
许茉本来一肚子气,可突然间,就被“我们回家”这四个字顺毛了,男人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她抬头看向宋湛,金丝镜片背后的榛色眸子里,流露出了点恳求的意思,许茉瞬间就泄了气。
从A大往家走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交流。
许茉一直在想王老头和贺之行之间的关系,至于宋湛,只是抿着唇,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湛。”许茉心里藏不住事情,尤其是关于贺之行的,她找了他这么久,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转折,说不激动是假的,她急需从宋湛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是或不是都可以。
“是他。”
只两个字,却让许茉心中莫名的“咯噔”一声,有些事情,突然被确定之后,反而会变得迷茫。
宋湛并不知道许茉一直在找贺之行,可从刚才老王头的反应,就已经猜出了一二。他在等着许茉开口,开口确认以及开口询问他和贺老之间的关系。
“那……你和贺老先生……”
“他是我母亲的故交。”
原来,是这个样子。
“我年初来A大任教的时候,才知道他也在这里。受我母亲所托,会经常接济他的生活。”宋湛顿了顿,“贺老先生……过得很不好。”
这个,不用宋湛说,许茉也想得到。从认识他以来,就一直看他在收破烂,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旧旧的,一看就知道生活过得很拮据。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当初的贺之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宋湛摇摇头,“估计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也不清楚。”
或许,大家都不清楚。没人知道当年在贺之行身上发生了什么。
许茉微微蹙眉,半晌才试探着开口,“或许,我可以猜猜。”
她虽然不清楚贺之行的事情,但她知道维恩夫人的事情。许茉猜测,贺之行的突然消失,或许就是和维恩夫人有关。
维恩夫人是上世纪申城有名的名媛,又师从贺之行,两人都是才貌双全,又朝夕相处,说是没什么情愫,许茉是不相信的。至少,维恩夫人临终前的样子,那种眷恋,绝对骗不了人。可这中间的是非曲直,却不得而知。许茉想,大抵是逃不开情之一字的。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纠葛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参半着别的东西,比如背叛、比如窃取。
因为不确定,许茉也不敢贸然和贺老先生提起维恩夫人,害怕会火上浇油。
“宋湛,你能帮我和贺老先生约个时间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他说。”许茉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机,那里面有一组旗袍的样稿,是维恩夫人临终的托付,也是她接下来想要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许茉也简单跟宋湛说了维恩夫人的事情,希望他能帮忙。
可好一会儿,身边的男人都没有说话。
许茉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