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了?”
“找上了。”季凛说,他伸手要摸烟,烟没摸着,反倒是摸到沈千寻送的咽喉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薄荷味的,很清凉,“你在外面?”
“在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季凛叮嘱:“少喝酒。”
“没怎么喝。”人家的敬酒,靳牧寒全替她接下了。
没说两句,电话结束了。
沈千寻盯着发亮的屏幕,陷入思绪。
季家。
吴湘端一碗补汤进了季凛的房间:“阿姨熬的,趁热喝了。”
季凛冷冷说句知道了。
“你做的很好。”吴湘来句。
显然是指季凛没有跟沈千寻说出真相的事而夸赞了他。
季凛冷着脸。
“沈千寻要查,那便让她去查,那事你烂在肚子里便不会出什么岔子,这也是为她好,翻旧账的话,她可不是你爸爸的对手。”
“你别忘了,沈千寻的父亲是魏行洲,他已经察觉沈知意的车祸不是意外,早前还给我打过电话。”
吴湘脸色忽变,“他怎么会知道?”
“就是因为他知道在先,沈千寻才知情当年是我救得沈知意。”
吴湘那日没听到前面那几句话,愤愤的:“沈知意不没死,安分点不行?”要不是脑子撞出了毛病,哪还能活的到现在。
在吴湘眼里,夫为天。不管季从业做什么,不管对错,她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妈,你还有没有人性?”
吴湘恼羞成怒:“我在乎家庭有错吗?”
“那别人的家庭就不是家庭吗?”
“别人的家庭关我什么事。”
季凛被气笑了。
这就是他母亲。
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
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湘无奈,觉得季凛不懂事,走前,还叮嘱:“汤记得喝。”
喝个屁!
季凛并没有想过要隐瞒沈千寻一辈子,他十八岁那年,有一个计划,他要把季从业推翻,再跟沈千寻坦白认错。
然而,七年,一晃而过。
他二十四岁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父亲是个严谨甚微的政客,难以渗透,更别说要握住他的把柄。
张赫是个机会。
可惜警察没能抓住他,让他给跑了。
季凛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他的母亲也是个威胁,一旦知道他会对季从业不利就开始以死相逼。
你敢害你父亲,我就当你面死给你看。
季凛最初妥协便是如此。
至于沈千寻跑来问他的那次,一半是因为吴湘,另一半,则是怯懦。
太怕了。
连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
而这七年里,就算他在国外,身边没少监视他的人,尤其是知道他认识了沈千寻,赶了一波又会来一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季凛不想这么被动。
他想赎罪。
很想。
花园里,花香四溢,沈千寻若有所思的盯着亮着的手机屏,直到听到盆栽打碎的声音。
紧随,有个男人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脏话。
沈千寻并想管闲事。
男人似乎怒甩了对方一巴掌。
趾高气昂的女声响起:“把她衣服剥了。”
花园里光线晦暗,周小艾被几个年轻的富家子弟围着,逃不掉。
“不好吧?”
南嫣然轻嗤:“平时你们脱女人衣服又不见这么犹豫。”她不爽,指使:“快点,愣着干什么。”
他们为了讨南嫣然欢心,只能上了。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周小艾眼睫颤着,反应很大,歇斯底里的:“别碰我。”
她开始挣扎。
指甲锋利。
挠了伸过来的手。
但很快她的双手被压制住。
腿也被压制住。
脱她衣服的男人动作很粗鲁,侍者的上衣是一件衬衫,扣子扯开了好几颗,露出nai白的胸罩…周小艾眼底浮现了深深的恐惧,直到——
“你们在做什么?”
周小艾僵硬的抬头,微微恍惚,女人背着光,漠着一张脸,像雾上一层神秘的薄纱,如人外人,仙外仙,不够真实。
那几个年轻子弟愣住,目光紧锁对方的脸。
真美。
可惜带刺。
见来者,南嫣然抿唇,语调充满敌意:“沈千寻,你少管闲事。”
跟南嫣然还是熟人啊。
沈千寻淡淡的:“偏要管呢。”
仗着人多,南嫣然底气十足:“你管一个试试。”
沈千寻便看着那几个男人,不疾不徐的:“把人放了。”
语气,更是毋庸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