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季凛,据我所知,你们是朋友。”
沈千寻愣了下。
不怪沈千寻诧异。
她跟季凛认识有七年了,但从没听他提过这件事。
仍记得当年,警察跟她说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车祸事故,由于司机肇事逃逸,警方大半月搜查不到人,案子很快不了了之。
沈千寻当时才十四岁,她只能顾着沈知意,其余的,根本无力去管,去想。
“我本是想见见季凛问问当年的情况,但他不肯见我。”甚至,在得知他是魏行洲,连多说一句话都不乐意,非常不客气的掐断电话。
而另一个男生,是李奇。
李奇跟季凛是发小,反应跟季凛如出一辙。
思忖片刻,沈千寻说:“我妈妈的案子,我会自己去查。”
若真的是他人Jing心设计,尽管时隔多年,绝不可姑息。
魏行洲道:“我会给——”你妈妈讨回公道的…后面那些话没说出口,门口传来一阵吵闹。
听声音,是魏嫣然来了。
不。
魏嫣然已经不姓魏了。
就在前两天,她的姓氏已经更改。
姓了南。
南嫣然。
这足以魏行洲寒心。
纵然南嫣然解释,改姓是因为自己拗不过南诗静才改的,可魏行洲仍心存芥蒂,难以释怀。
拗不过南诗静,不会跟他说?
可是她没有。
分明是顺从了南诗静的。
打从出生,魏行洲对她疼爱有加,就差没给她摘星星摘月亮,到头来,他还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南嫣然怒着脸,指着汪秘书的鼻子,嚣张跋扈的:“你敢拦我。”
汪秘书嘴角微抽,“南小姐,魏市现在没空。”
一声南小姐。
南嫣然微怔,反应过来,一脸不信。
觉得这只是借口,“我要见我爸爸,他为什么不见我,你让我进去。”
近日的烦心事太多,南嫣然情绪不稳定,谁不顺她的意,定会成为她的出气筒。
汪秘书挡在门口,语气尽量温和:“南小姐,你要见魏市,先等等吧,里面有客人。”
听说有客人在里面,南嫣然才罢休,可是脸上,仍是委屈满满。
曾几何时,魏行洲会因为有客人冷落她。
就算是他的办公室,她想去就去,没人敢拦着。
恐怕现在她没这种特权了。
南诗静入狱后,南嫣然心慌不安极了。
一直思考着,南诗静不在,以后谁护着她。
思来想去,只有魏行洲。
她没有那么安分。
跟沈千寻的恩怨,她还要报的。
可她身边,有一个靳牧寒。
那个男人,太可怕了。
不是君子,不是好人,若她真找沈千寻麻烦,事后他一定会算账。
想起枫江别墅那晚的屈辱,魏嫣然又恨又恼。
她若是想全身而退,只能靠魏行洲了,他不会对她不管不顾。
毕竟那么多年的父女情分,眼下,还须好好维持。
所以,南嫣然这趟来,还带了乌鸡汤。
没等两分钟,门开了。
从里面出来的不是别人,是沈千寻。
南嫣然的神情大变,质问:“你来做什么?”
沈千寻睨她一眼,不喜她说话的口气,不疾不徐的反问:“你拿什么身份来问我?”
“自然——”刚发出两个音节,南嫣然就说不下去了,她不是魏行洲的亲生女儿,而沈千寻,是。
比较之下,谁更有立场来探病,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沈千寻笑了笑,“说啊,怎么不接着说。”
南嫣然怒红了眼,门没关,介于病房里的魏行洲,她不好发作,忍气吞声的:“你别太过分。”
“不管怎么说,里头躺着的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来就来,至于你,我不过说句实话,你说我过分…”沈千寻望着她,“请问,我哪里过分?”
“我…我…”南嫣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气场死死被碾压啊。
一旁的汪秘书想。
南嫣然破罐子破摔:“你就是过分!”
汪秘书想笑。
沈千寻连再跟她多说一个字的兴致都没了,又笑了下,转身便走。
只是,南嫣然被这个笑容刺激了。
把汤扔给身后的保姆,她推着轮椅追上去,“沈千寻,你给我站住!”
病房里,魏行洲头疼不已,“汪秘书,去把人带回来。”
“是。”
沈千寻走的不快,南嫣然就在她身后吼叫,她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南嫣然是不服气。
她想找回场子。
那背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