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大可以吩咐人将院里的芍药都掘了,她却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明芙知道他喜欢芍药。
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最后才有了那张冷冰冰的和离书。
明芙失忆后,他才知道“冷若冰霜”的明芙其实是颗小火球,里头藏着对他炽|热的爱。小火球滚到他心里,把他滚得烫乎乎的。
沈纵扪心自问,其实当年所谓的联姻,明芙自然是佳选,但也并非唯一的选择。若是他坚持不娶,别人也不能真把他怎样,顶多被人诟病几年罢了。可他还是执意娶走了明芙。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却从来不敢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意。
直到如今,他才更加确定。
“阿芙,其实我第一眼见你,就对你有了非分之想。”
明芙脸红得像熟透的小虾:“夫君,什么是非分之想?”
沈纵:“就是想娶你,想要你,想狠狠占着你,只许你是我的。”
明芙害羞地捂住脸,从手指缝里偷看沈纵:“夫君好坏!”
“我是挺坏的。”沈纵垂着眸深深自责,“做错了很多事,让你伤心了。”
“嗯?”明芙听不懂沈纵说的话。什么叫做了很多让她伤心的错事?
明芙问:“夫君,做了什么错事?是背着阿芙喜欢了别的女子?”
沈纵摇头否认,他心里只有明芙。
明芙又问:“夫君欺负过阿芙,打过阿芙?”
沈纵再次否认,他们连吵架都未曾有过,他更是不会干出打女人那等丧心病狂之事。
明芙迷惑地抓了抓小脑袋:“夫君背着阿芙,偷吃了阿芙喜欢吃的点心?”
沈纵笑着摇头,他哪会跟小祖宗抢点心吃,他恨不得把全天下好吃的点心都捧到明芙面前。
明芙:“既然没有,那夫君应该也没犯很大的错。”
沈纵:“很大。”
“犯了错就要罚。”明芙抓着沈纵的衣领,“那就罚夫君把下半辈子都赔给阿芙吧。”
沈纵:“好,都赔给你。”
明芙“嘿嘿”一笑,眼里满是馋意,嗷呜一口咬上沈纵的唇。还债就从现在开始。
两人亲密,先开始明芙还占上风,后来逐渐让沈纵抢走了主导权。沈纵今夜格外努力,太医说过今日是个能让他当爹的好日子。
更深露重,明芙新种在院里的小豆芽开始抽枝长叶了……
第二日清晨,沈纵早早出门上朝去了,明芙全身软趴趴地从被窝里醒来。用过沈纵为她准备的甜粥,然后开始练字。
练着练着,写字用的宣纸用完了。明芙想起沈纵书房还有许多未用过的宣纸,于是跑去书房取纸。
明芙翻了翻书案,没找到宣纸。心想也许沈纵把纸放在抽屉里,便拉开抽屉找。
书案的抽屉里没有宣纸,只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不仅有字,还有两个模糊的拇指印。
明芙一眼便看到这纸上最大的三个字,她认得这三个字——和离书。
和离书?是谁的?夫君书案抽屉里怎么藏着一封和离书。
明芙把和离书取了出来,定睛一看,看到拇指印的底下写着两个名字——明芙,沈纵。
明芙心里咯噔一下,手微微一抖,和离书从她手上落下,掉在了桌底。明芙脑袋懵懵的,耳朵里嗡嗡地响。
这封和离书上怎么会写着她和夫君的名字?还按了手印。一定是她看错了。
明芙蹲下,俯身进桌底捡和离书。待看清和离书上写的确确实实是她和沈纵的名字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起身时一个不留神,头重重磕在桌角。“轰”地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明芙脑中炸开,一些从未有过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明芙后脑勺渗出鲜血,头沉得厉害,意识开始模糊……
沈纵忙完公务,带着一食盒特意从南方运来菱角回府。先去主屋找了明芙,发现明芙不在,桌上还放着她未练完的字。
明芙呢?
沈纵正疑惑着,门口传来“嘎吱”一声,沈纵转过头,看见明芙缓缓推门而入。沈纵上前一把将明芙揽进怀里:“阿芙,你看我今日带了什么给你。”
明芙身子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用力挣脱开沈纵的怀抱。
沈纵怀里忽然落了空,有些疑惑道:“怎么了?”
明芙冷淡道:“无事。”
沈纵哪能放心,把明芙全身检查了遍,看见明芙后脑勺肿了一大块,旁边的头发全被鲜血结住了。他吓得不行,赶忙打横抱着明芙,把她放在床上,不准她乱动。又把太医局所有医术高明的太医全叫了过来。
太医局的太医还以为摄政王府出了什么天大事,摆那么大阵仗。结果到府里一看,原来只是王妃不小心磕着头了,伤得不重,等肿消了就好了。
得知明芙无大碍,沈纵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立即命人煎了消肿祛瘀的药过来。
沈纵用瓷勺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