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了。”
男人们暧昧的笑起来。
南夏捏着玻璃杯喝了口饮料。
四年了,有女朋友太正常了,何况是他那么受女人欢迎的人。
饭局结束,大家还嚷着要去旁边的KTV继续下一场。
南夏不会唱歌也不喝酒,本来没打算过去,却被于钱拉着往过走:“姐你可必须得去,多少年没见了,大家得一块儿玩个痛快才行。”
陈璇是个麦霸,也推她过去:“夏夏你就当陪我了。”
盛情难却,南夏打算过去坐一小会儿再趁机溜。
饭店里撒不开欢儿,一到包厢里气氛热烈得骤然上升了几十度。
几个男人拿着麦狂喊:“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陈璇在点歌器旁边点完歌儿,坐回来。
南夏规矩地坐在沙发上,小幅度转了转发痒的脖子,忍不住伸手去碰。
陈璇大声问她:“你怎么了?脖子痒?刚吃饭就看你一直挠。”
南夏点头:“跟我去趟洗手间,拆下标签。”
唱歌声太大,陈璇只听见前半句,她正好也要去厕所,拉着南夏起身。
两人刚走到门口,门倏地被推开。
南夏差点被门撞到额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一抬头,怔住了。
昏暗的光线中,五色灯光恰好打在男人身上。
他胳膊上随意搭着件外套,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三四个扣子都没系,露出小麦色的肌肤,隐约还能看到胸肌线条。
恣意的,不羁的,玩世不恭的。
明明是正式的衬衫,全然敛不住他浑身上下那股痞气。
额间碎发微垂,像是沾染了雨水。
他狭长的双眼里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痞笑,在双眼皮压出一道很深的褶皱。
看清眼前人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两人视线在半空撞上。
整个世界仿佛在此刻安静下来。
顾深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定格了一秒,也许都不到,旋即冷漠转开,迈着长腿往里走。
两人擦肩而过。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南夏听见身后有人吹了口哨:“哟,顾神来了——”
尔后是于钱的惊讶声:“卧槽你不是带妹子去越南野了吗?”
她迈步走出去,带上门,隐约听见包厢里格外热烈的笑闹声。
一路走到洗手间,音乐声渐小,南夏还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回想起刚才他那无波无澜的一眼,她鼻子微酸。
他应该再也不会理她了吧,当年她那么决绝地提了分手。
陈璇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样夏夏?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也太明显了。”南夏声音平静,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刀递给她:“帮我拆一下衣领上的标签,扫得我脖子难受。”
陈璇接过剪刀:“你什么时候开始穿带标签儿的衣服了?”
从大学见到南夏的第一眼起,她穿的衣服都是高定。
陈璇动作麻利地拆掉标签,是个常见的快销品牌。
她想起来今天接她的小区也不是原来她住的别墅,好像是个破旧的小区。
“夏夏,你不会是家里出事儿了吧?”
南夏把标签扔进垃圾桶,拍拍她肩膀:“放心,什么事儿都没,就是我跟我爸闹了点儿矛盾,回头跟你仔细说。”
陈璇看她神情的确不像有事儿的样子,放下心来。
*
顾深把衣服往沙发背随手一扔,靠在沙发上。
于钱惊讶地看着他,顺手递了根烟过来。
他坐着也没个正形,一只脚随意踩在沙发上,另一只脚伸长,接过于钱递来的烟,吊儿郎当地说:“这都多久了,早从越南回来了。”
于钱给他点火:“不对啊,你不是自驾去的吗?我前天给你打电话还——”
顾深扫他一眼。
于钱突然明白:“啊,对,瞧我这记性,好像是一个礼拜前的事儿了。”
他一来,包厢更热闹了,几个女生也激动地不停往过看,不时过来敬他喝酒。
顾深举杯,不时随意跟她们碰几下。
过了会儿,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南夏跟陈璇走进来。
眼前的场景简直让人毫不意外。
那人无论到哪儿都是焦点人物,他虽然没坐在中间,但周围的人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中心,无论男女都下意识往那边儿靠,反倒显得左边位置有点儿空。
顾深左手夹着烟吸了口,右手拿着瓶啤酒,就那么一只脚踩着坐在沙发上,跟以前一模一样。
南夏看他一眼,移开目光。
他却一眼都没看她。
包厢里充斥着烟草呛鼻的味道。
南夏回到位置上,用余光看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