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两个人已经靠得相当近了, 风辞能轻易嗅到他身上若隐若现的香气,慢慢地又合上了眼眸,神思渐渐沉了下去, 隐约中感觉有什么搭在了他的腿上。
但他没什么意识去思考,接着就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
风辞睁开眼时就面临一个尴尬的状况。
大清早的……火气有点大。
偏偏燕榅休还非常平静地看着他,非常平静地表示理解,非常平静地问他, 需要帮忙吗?
他一低眸,就看到这人衣领松散,露出一小片漂亮的锁骨,当机立断地松开手,“不需要,医院场所,严肃喧闹。”
燕榅休低笑了声,撑着手坐了起来,低头看他,“助人为乐可以吗?”
他说着牵起风辞的手,嗓音微哑,“阿辞,我不是个禁欲的人。”
他一个将近三十的男人,没有任何床伴,从头到尾只有风辞这一个恋人,结果风辞这一世比之前还要禁欲,都交往这么久了,只碰过一次。
“有时候,”燕榅休的指腹摩挲着风辞好看的唇线,眸色暗沉,“都想把你生吃了。”
“生吃怎么行,我建议你清蒸或油焖,味道更佳,”风辞嘴里胡扯着,手上却意外地开始助人为乐。
男人不说话了。
手微微收紧,身体绷着,冷淡的脸上慢慢浮现一丝隐忍不发。
薄唇抿着,长睫低垂,轻颤,眼尾绯红撩人。
格外诱人的反应。
风辞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过了一会,他下床去洗手。
正洗着,身后靠过来一个人,抱着他的腰,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上。
风辞看了眼镜子,男人冷冽的眉眼有一丝懒怠与餍足,神色放松,看着像是有些困了,靠在他身上,一言不发。
“困就回去睡。”
风辞任他靠着,拿起牙膏牙刷,准备洗漱。
燕榅休顿了顿,思绪才清醒了些,“抱着你才能睡。”
风辞嗯了声,开始刷牙。
正刷着,突然间心头一跳,有种很莫名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漱了下口,“燕榅休?”
男人没回话,微微低着头,歪靠在他的肩上,微长的发丝散乱了下来,遮住了眉眼,看不清神情如何。
风辞又喊了声,男人好似才反应过来,迟迟地嗯了声,声音很低,有些模糊不清。
他转身,把人的脸抬起仔细看了看,“你怎么了?”
燕榅休懒懒地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眸底神色不明,语气却平淡无波,“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
风辞皱眉,“你什么时候困到能站着睡的程度?”
他的指腹顺着这人的下巴往上,正要摸这人的侧脸时,“哥?”
一道清冷而干净的少女音在门口处响起。
带着一点疑惑不明。
又或者是掺杂着些其他的情绪。
风辞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转移了,他整个人有点反应不及的样子,有些迟缓,顺着声音慢慢地看了过去。
这过程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一直紧紧地盯着站在门口处的少女。
穿着一身蓝白病服,娇俏俏地站在那。
五官Jing致,容色偏白。
她就像是久久睡了一觉刚醒来,什么也不知情,眼神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风辞,看他脸上那些无法形容的表情,看他触摸自己的脸,敛了敛眸,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水光。
她咬了下唇,脸上慢慢地挂上一点适当的疑问,轻轻地问他,“你怎么了?”
风辞伸手抱住了她。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
风钰乖乖地任他抱着,整个人被埋进了他的怀里,她慢慢地回了句,“我也想你。”
这样的对话,他们以前也曾说过。
在两个人没了父亲之后,风辞每天放学去接她的时候,风钰每次都会坐在同一个地方等着他,附近经常只有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女孩乖乖地坐在那,就像一个等待被领养的小孩。
少年拎起她的书包,“走了。”
阿钰在后面看着他,轻声说,“哥哥,我很想你。”
少年脚步一顿,转身过来牵住她的手,“嗯,我也是。”
“回家吧。”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很多次,直到他们都能很坦然地面对只剩下彼此的这个家。
风辞松开她的时候,脸上已经平静了下来,低头一看,皱眉,“你怎么不穿鞋?”
风钰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好似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风辞推了她一把,“去穿鞋。”
“知道啦。”
风钰临走前,悄悄看了眼站在洗手池旁的那个男人,他生得很好,气质淡漠而疏离,单是站在那,不发一言,存在感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