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
特别像个傻逼。
风辞站了起来,“你不走我走。”
“……阿辞。”
……
风辞从床上坐了起来,“梦里的你特别高冷,一句话都不带理我。”
燕榅休相当委屈,“不可能。”
风辞得寸进尺,哼了声,“我一直在看你,也没见你甩一个眼神过来。”
燕榅休眨了下眼睛,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真的?”
风辞想说,假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捧住了脸,接着男人就坐到了他的腰上,对,腰上。
“你下来。”
燕榅休又问了一遍,“真的?”
“……真的。”
燕榅休低下头,在他耳侧蹭了蹭,轻声问,“那你有没有见我洗澡睡觉,不穿衣服的时候?”
“……没有。”
“脸红了,看来是有。”
风辞倒下不动弹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燕榅休眉眼带笑,“没有,我很高兴。”
风辞看着他,过了一会,“嗯。”
燕榅休低头咬着他的唇,温柔缱绻,“你在梦里喊过我的名字。”
“阿辞,我很高兴。”
风辞震惊,“我还说梦话?!”
燕榅休笑,“你说你快无聊死了,让我说句话。”
……可怕。
他居然还当着这人的面说这种梦话。
简直要暴露。
风辞立马说,“都是因为你不理我。”
燕榅休脾气非常好,“都是我的错。”
他继续说,“我不该不理你,不该让你无聊。”
“不该,让你担心。”
风辞盯着天花板,不看他,“我哪有担心你。”
燕榅休眉眼温柔,“嗯,是我担心你。”
不对不起
没过几天, 风辞突然收到消息, 林清月在学校里毫无征兆地晕倒了。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 主治医生对他说,还是老毛病, 身体过于虚弱, 一时情绪过激, 承受不住,导致昏迷, 休息一下就好了。
但是这一昏睡,就是三天。
医院也检查不出是怎么回事。
第四天,风辞把所有时间都空开, 一直坐在病床边看着她。
从清晨天光到日暮西色, 床上的女孩始终在沉睡,闭着眸,神色安然。
这幅安静的模样像极了阿钰。
直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房门被打开,燕榅休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今天一直在这?”
风辞背对着他, 没回头, “虽然像是在开玩笑,燕榅休, 你的感觉一直都准吗?”
燕榅休沉默了下,“如果我说实话,你会不会恨我?”
风辞的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女孩身上,“实话就是, 你对她动了手脚?”
“不是,”燕榅休轻轻地关上了门,“如果是我下的手,那她很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那是谁?”
“曾经杀了她的人。”
风辞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下,“这就是你的赌法?”
“这是到目前为止最有可能的办法,”燕榅休淡声道,“那几个人我都没动,剧情一定程度还在延续,世界的漏洞会适当给予弥补,以命换命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所以顾衍的出现也是你的安排?”
攻四的真名,顾衍。
虞瑜的死与他有关,那场车祸,也与他有关,这个人的出场,总是以这种血腥的方式来宣告所有人,张扬又神秘。
不管是不是他本人下的手,总会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个人很神经,有时候不是他做的事,也会被他承认。
他是个杀手。
主要业务是,接任务,杀人。
风辞问完觉得这句话多此一举,手撑着额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没有当场死亡,而是昏迷,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说不定,能醒过来。
说不定,再也醒不过来。
这种事就如同重生,或是穿越,神奇又诡异,除非是阎王,问谁也没用。
燕榅休做了他不敢做的事,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燕榅休站在那,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好久,“如果她醒不过来,你就会放弃我,是吗。”
风辞没回话。
他就像什么也听不到,始终坐在那,如同一块巨大的磐石,坚硬而冰冷,没有任何回响。
燕榅休的眸光一寸一寸地暗淡了下去。
预料之内的反应。
他的手慢慢收紧,指甲慢慢地陷进手心里,在这个人心里,他无论如何,永远也比不上他妹妹。
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