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清了清嗓子，方生说：“用过的符纸与普通的纸张没区别，你喜欢，这张可以留下。”
风临侧过脸，目光专注地看着方生，停顿几秒，他才轻微颔首，客客气气地道了一声：“多谢。”
手上拿着空白的符纸，风临又重新看向窗外，没多一会儿，到妖联了。
外面的雾还没散，他们在车里等。
风临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符纸，他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折叠符纸，不一会儿，叠出一只小羊。
方生全程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惊叹风临手巧，傲气的大妖，竟然还会折纸。
他正要称赞，一抬眼，却发现风临眼里的震惊，比他还多。
风临轻轻蹙眉，观察着手里的小羊，疑惑又迷茫，好像手里的东西，不是他叠的似的。
见方生正在看他，风临立刻恢复适才的平静，捏着手上的小羊问方生：“如何？”
方生接过小羊在掌心，小羊Jing致，没有一道多余的折痕，每一处衔接都恰到好处，一看就是熟能生巧后的结果。
风临刚才的神情，可不像是熟知这份技巧的。
“很不错，”小羊还回去，方生试探着问：“可以教教我吗？”
风临没接，脑袋靠在椅背上，轻轻阖上眼，沉缓的嗓音里透着掩饰后的疲倦：“送你。”
伸过去的手臂又缩回来，方生瞧着掌心的小羊，怪可爱的。
“谢谢。”他打量一眼风临，收起小羊在上衣口袋里。
外面的雾气逐渐变淡，方生想回头问姜主任要不要下车，就听姜主任在后座幽幽地传来一句：“方生，风临是什么妖？”
方生动作一顿，僵硬了。
他偷偷瞄了眼风临，不自在地调整着姿势，躲开姜主任的视线，摸摸鼻子小声说：“这，有点冒犯吧……”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这茬了？不久前姜主任还故意在风临面前显摆一番，这会儿他要是说看不出来风临的本体，甚至看不见他身上的气场，岂不是打的姜主任的脸啪啪响。
方生心里暗自祈祷着姜主任别再问了，就听副驾驶又传来一句：“不冒犯。”
方生：“……”别吧，明自己特殊还掺和，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么。
他转头无奈地看向风临，风临靠在座椅上，阖着眼，嘴角上翘，似乎已看透了方生的窘迫。
姜主任冲着方生挑眉，又斜了眼副驾驶，意思叫方生给风临露一手。
方生倒是想啊，二十多年来他都没有遇见一个没气场的，偏偏在入职第一天给碰见了。
哎！
“咳咳。”方生轻咳两声，脑子里盘算着怎么回才能保全两人的面子。
他脑海里闪过刚才师父夸风临不错的话。
“师父都说风先生是利用君王之力修复封印的上等人选，我，不好多言。”
低缓着嗓子，方生尽量说的意味深长、模棱两可些，总之玄就完事了。
姜主任闻言，提了一口气，惊讶的打量着风临后脑勺，琢磨两秒，不吭声了。
风临微微睁开眼，黑眸微转，他淡然扫过方生故作镇定的脸，看破未说破。
“哦，对了，”方生趁着姜主任没转过弯来，赶紧岔开话题：“主任，风先生的住处安排了吗？”
“对对对，你不提我差点给忘了，就住在妖联边上的酒店吧，哎呀！”姜主任一拍脑门：“坏了，酒店刚塌了。”
“你们叫我风临就好，”风临接上话说：“我对住的地方，没有太多要求。”
“我叫前台给你安排个地儿，”摸出手机，姜主任一边编辑信息一边说：“或者你要是有中意的酒店宾馆也行，只要A市有的，别说酒店，妖联各个同事家都任你选。”
风临睁开眼，视线自然而言地转到了方生了脸上。
方生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刚糊弄过一劫，对上风临漆黑的眼，微怔。
他住的地方不大，而且他喜静，不大愿意与别人长时间合住，换了旁人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婉拒，不过，对方是风临。
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才能探知更多对方的消息，这位跟他一样没有气场的妖，对方生来说，完全是一个诱人的谜团。
他太想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为普通人类，却没有属于人类的气场，风临是个很好的切入点，也是个难得的探索点。
“要是风先生不嫌弃我那儿小，就来我家吧，我家离妖联还挺近的。”方生稍侧脸，他瞧着风临，非要弄清楚他的一切不可。
“好啊，多有打扰了。”风临抬手，指尖丝缕黑雾缠绕，手指轻点，黑雾随着他动作，钻入方生刚才放置小羊的口袋里，他唇角含笑，目光幽深：“算是谢礼，遇到麻烦，可以提供些许保护。”
方生低头看看自己的口袋，回给风临一个笑：“多谢。”
总部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监视都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顺道还卖了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