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想喝水。
嘴都碰到杯口了,才发现她忘了接水……清咳一声,尴尬地把水杯给放下了。
林暮眼里闪过一丝笑,转过了头。
闻念看过去的时候,他重新忙碌了起来。他被女病人包围时,那不动如山的性冷淡模样,跟唐僧似的。
想到这,她没忍住又开始笑。后来困劲儿上来,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再睁眼,都快半夜了。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抬眼看向科室,只剩三两个病人,林暮也不在了。
随手拿起水杯,她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拧开盖子一看,里面竟然有满满一杯水。
闻念惊喜地想,是护士小姐姐趁她睡觉的时候帮她接的水吗?呜呜呜,真是人美心善。
挂好了水,她捶捶腿,慢慢站起来往急诊楼外面走。借着朦胧的灯光,她看到一人一狗站在门口。
待走进,她看清了那是岑屿森和宝宝。她惊讶地问:“你们怎么在这?”
岑屿森清瘦的身影,被月光镀上一层银灰。看向她时,琥珀色的澄明眼眸,蕴含笑意。
“我来看眼睛。念念,你怎么也来医院了?”
“我有点发烧。”
“发烧?严重吗?”
“不严重,挂了水应该就能好了。”闻念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发现他的衣服蹭上了灰,随手帮他拍了两下,“倒是你,这么晚来看眼睛啊?”
“嗯。我已经看完了,正准备回去呢。”
“那正好,咱们一起走吧。”刚走出没两步,冷风一吹,闻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岑屿森停下来,把他的外套脱下,递给闻念:“你把这个披上吧。”
“不用不用。”
“穿上吧,我不冷,你感冒别严重了。”
岑屿森说完,伸手要帮闻念披衣服,她连忙后退了两步。这次他没追上来,抓着衣服,垂着头落寞地说:“晚上我更加看不清,连给你披衣服都做不到。”
闻念的心房瞬间被愧疚填满。她主动把衣服拿了过去,穿在身上,柔声说:“谢谢你呀,岑屿森。”
男生得偿所愿,满足地笑了,像个会发光的小天使。
往外走的时候,闻念顾及他,放慢了脚步。
他抓着宝宝的牵引绳,每一步都稳稳当当。他开口讲话,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格外清晰。
“念念,我家里为我找了一位医生,她说我有八成的希望恢复如常。”
闻念眼睛一亮:“那很好啊!”
“……你也相信她的话?多少医生都拿我的病束手无策。”
算算时间,岑家应该已经找上了闻晚。上一世,因为闻晚太年轻,岑家不信任她,耽误了不少时间。
闻念披着岑屿森的衣服,那上面还带着他的温热。她不想这么善良的男生错失治愈的机会,无比认真地说:“其他医生没办法,说明他们医术不够好。你家现在找的这位医生做过多少场手术、病人术后恢复如何,想必都是能调查到的吧?如果她经验丰富,病人恢复得好,那就说明她技术很强,你们是可以信任她的。”
岑家的确调查了“王医生”。这位医生每次出现,必定戴着口罩,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再深入查,就会遇到阻力,可见她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岑屿森试图反驳闻念:“可她真的很年轻,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
“年轻并不能和能力划等号。年纪轻轻就取得了比年长医生更强的成就,不正说明她厉害吗。”
闻念心想,就因为闻晚年纪小,上辈子多少人在她身上吃亏。有些倚老卖老的,找她的茬,最后晚节都不保了。
这辈子不管多少人不信任闻晚,她都会坚定地站在闻晚那边。
岑屿森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最后问她:“如果我同意手术,术后,你会来探望我吗?”
闻念拍拍自己的心口:“你要是同意手术,我保证你麻药劲过去,醒来一个见到的就是我!”
岑屿森在医院正门口,送走了闻念,然后,带宝宝坐上了岑家派来接他的车。
到家后,穿着睡衣的岑父怒气汹汹地走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岑屿森,你明知道你晚上全盲,还敢往外跑?你胆子也太大了!”
岑屿森坐在轮椅上,低头揉了揉宝宝的头,浑不在意岑父的责骂,平静地说:“我准备接受王医生的治疗方案。”
岑父想说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前两天你不还说她是骗子吗?”
想起闻念的承诺,他勾起嘴角:“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况且,她未必是骗子。”
岑父叹气,走到沙发边坐下:“我这几天也在想,什么骗子来头那么大,连咱们都查不出她的底。既然你同意治疗,那我明天就联系她。”
……
挂几天水加吃药,闻念的烧总算是退了。这天她去上课的时候,在楼道里和楚临川碰上了。
她添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