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溜入了人群间的缝隙,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最里层的包间,一推开门,沙发上坐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的身影。
“老师!”
松本亚纪的双目一亮,直接一跃,就蹦到了五十岚身旁的沙发上,双膝向后摆呈半跪坐姿态在沙发上。
“好久不见,老师!”
“亚纪,你怎么还是这幅跳脱的性格。”五十岚无奈地看着她,“说吧,这次来东京是为了什么?”
他从绀野凪那得到的消息,仅仅是告知他松本亚纪翌日将到达东京,具体的让他找自己的徒弟去问。但即使还没见到松本,五十岚苍都能猜到,肯定是那个少女自己嫌麻烦,又看不得他在东京这边安逸日子非要给他找点麻烦事做。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沧桑感袭上心头。松本歪了歪头,一缕碎发晃过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瞳,她有些困惑地问:“老师为什么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啊?”
因为他在哀悼即将逝去的混水摸鱼的悠闲‘假日’……五十岚这么想着,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刚喝了一口水,就听见松本煞有其事般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师你被甩了,所以才闷闷不乐。”
“咳咳咳!”
水呛入了喉咙,五十岚拼命地捶打了一下胸口,松本担心地凑过去也帮着拍了拍背,一边还认真地安慰他:“没事的,等有经验了就不会伤心了。”
“咳咳咳咳咳!”
咳嗽地更厉害了,待男人好不容易止住咳,用一种介于尴尬和愤怒的语气质问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电影里都这样演的。”
松本亚纪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五十岚苍想起来在刚把对方救出了前两个月里,他让松本拼命补习常识,人际关系心理,微表情分析等等,为了更好地在又快又短的时间里获取更多的知识,他也会让对方通过看电影来了解一些基础常识。
“电影里的都是假的,你觉得老师是被甩的那个吗?不对,我根本就没有谈恋爱。”五十岚强调般地加重了语气,脸色Yin森,松本亚纪眨了眨眼,仿佛很怜悯地看着他。
“老师还没谈恋爱吗,好可怜啊……”
“……恋爱不过是短期双方交易的一种合同罢了,不对,你现在就想这种东西做什么!”
“啊啦,和老师开个玩笑啦。”松本调皮地眨了眨眼,“我看老师Jing神似乎不太好嘛,就开个玩笑提提神咯。”
……我感觉你就是想把我气死,当初我为什么想不开要接受你当我的徒弟啊……五十岚感觉自己的太阳xue又在突突地跳动,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以保持心跳的平衡。
“亚纪,你究竟来东京是为了什么?”
“视察东京分部的产业,以绀野大人的名义。”松本亚纪有些困惑地拧了拧眉,“实际上我还是觉得,绀野大人是不是有点高估我了,我哪里能真的代表她去视察分部企业哦。”
“对了,绀野大人还说一定要让我们好好地见个面。”
“好了,我知道了。”五十岚一抬手以示对方暂停话语,他感觉自己的脑门正在隐隐作痛,已经岌岌可危的发际线似乎又有再向上的趋势。
哪里是什么让松总过来视察产业,根本就是嫌麻烦了想把分部的产业全部交到他的手里。绀野凪那个人,每次都是这样,总能在已经规划好的棋盘中横插一手,强行把局势引到她所希望的方向。
然而五十岚又不能不接,毋容置疑,这对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一大助力,就是有点不爽某人能在横滨舒舒服服地摸鱼甚至约会,他必须再次回归到可怜的社畜生活。
“啊对了,绀野大人还提到了怪盗基德。”松本亚纪歪了歪头,“绀野大人说,‘没有轻易放弃到手的牌的习惯,物尽其用’之类的话。”
“那家伙……”五十岚的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幽深而鬼魅,他用了一种不知道是赞叹还是别的什么情绪的语气轻轻道,“真不愧是可怕的执棋者……”
一下子包括三个人,全部卷入了这盘棋之中,纵然其中有许多是他自己主动推动的,但现在想来,即使他如此摸鱼也不曾受到她的责问,或许从那时起,她就已经猜到,自己的打算就不是为了完全毁掉黑衣组织,并且如此自然地随意加入几颗棋子,瞬间反手掌握了此局的主动权,即使这次不过是一盘小棋,比起之前的那盘大局算不上什么。
她是想借由亚纪之口告诉他,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吗?五十岚垂了垂眼帘,再度抬起时又变为了往日的温和无波。
“你是要去找怪盗基德,对吧?”
“嗯,是的。”
松本亚纪点了点头,还没等五十岚继续开口,她就说:“绀野大人还把怪盗基德的详细资料给我了。”
五十岚看着面前的灰发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质文件,展开后递过来,他挑了挑眉接过一看,上面从怪盗基德的真实姓名,年龄,家庭关系,现所在地住址,还有包括所有的偷盗记录,甚至连对方较为熟悉的同学的背景都写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