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空无一人。
走到院子,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
“给老子滚进去,叫你儿子出来!”伴随着骂骂咧咧的声音,门被一脚踹开,一群人压着严海军涌了进来。
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人,为首的豹哥一挑眉:“哟,巧了,这还不用我们去请了。”
严海军两条胳膊被人扭着,正拼命的挣扎:“阿烈,救我!你救救我啊!他们要跺我的手!你快把钱给他们,给他们啊——”
“闭嘴,个老东西。”豹哥踹了严海军一脚,满眼嫌弃,“你自己签的赌约,没东西做抵押,就要你一根手指。现在输光了钱,想不认账?”
“那是你们骗我的!你们骗我去赌的!”严海军脸吓的煞白。
“骗你?老子是用刀压着你进赌场的?再多说一句,信不信,今天要的就是你的命?!”
“你们要多少钱?”严烈看着眼前的人,握紧了拳头。
该来的,还是来了。
豹哥终于抬头看过来,哼笑了一声:“小子,你明明知道,今天这事,不是能用钱解决的。”
似是想到什么,他上前两步走到严烈跟前,似乎是想好好打量打量他。
少年眸如点漆,肤色冷白如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五官凌厉又立体。
接着院里昏暗的灯光,他如毒舌般的目光仔细看了看,终于Yin狠的伸手想拍一拍严烈的脸。
结果被严烈嫌恶的偏头躲过。
豹哥也不生气,转而拍了拍他的胸口,哑着嗓子,笑的嘎嘎的:“你小子长的是不错啊,怪不得能勾搭上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是啊,人就该认清自己,明明跟我们一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干嘛还不知死活的非要挣扎呢?是不是警告过你离人远一点?为什么不听呢?这下好了,你老子的手指要保不住了。你说,是不是都要怪你自己?”
如毒蛇吐着信般,Yin狠的话语响在耳侧。
严烈眼里浓墨深沉,浑身紧绷,鬓角青筋贲张,咬着牙关开口:“要怎么样才能放人?”
豹哥往后退了两步,一招手,几个小弟围住了严烈:“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呢?今天你老子的手指是肯定保不住的,这可是他自己签的字。”
话刚说完,那边的黄毛已经将严海军的手按在了石桌上,旁边的人抽了出刀。
“不要——不要啊,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敢了!钱,我儿子有很多钱的,他认识有钱人,我们肯定可以把钱换上的!”严海军拼死挣扎。
严烈看着泛着白光的刀刃,心脏一下缩紧。
二话不说,就如豹子般撞开身前的几人,想往那边冲。
然而旁边看戏的几人立马围攻了上来,紧紧压制住了暴躁凶猛的少年。
“滚开——滚啊!!!”
严烈眼里涌上血丝,想掀开压制住的人,然后双拳难敌四手,他身上的卫衣快被扯烂了,依旧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边的人手起刀落。
“啊!!!!!”严海军痛苦的嗓音撕开了黑夜。
半截断指滚到严烈的脚边。
看着那边捂着流血的手指,痛到缩成一团的男人。
严烈绝望的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眼角。
这是他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刻。
亲眼看着他的父亲,因为他,被砍掉半截手指。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边豹哥看着父子两,终于满意的走到少年跟前,一字一顿的说:“有人让我带句话,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榕城可能已经容不下你们了。懂事儿的,乖乖走人,不然这老家伙还有九根手指,可以慢慢剁。手指剁完了,还有其它地方,不愁没有喂刀子的。”
说完,也不再废话,招呼着跟班鱼贯而出。
片刻,院子里只剩下严海军痛苦的□□声。
院门忽然被推开,从外面探出侯川的脑袋:“烈哥,老远就听到你们家动静不小,怎么了?”
说完,看到严海军,急忙推开门,江月也跟了进来:“严叔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严烈身形孤冷的站在院子中央,看到进来的两人像是才缓过神,声音像是含着炙热的砂砾:“你们两个能帮个忙,把他送到医院吗?”
“……当然可以。”侯川扶起严海军,看了一眼站在黑暗里的人,“那,烈哥……你呢?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们。”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充满疲惫和空洞。
侯川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好像忽然放弃了所有的希望,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站在寂寥昏暗的角落,中间显示隔了一道深渊。
但现在没那个功夫想那么多,侯川和江月赶紧搀着严海军出门打车去医院。
院子里再次空寂下来。
这次连痛苦的□□都没有。
严烈的视线落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