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一边吃零嘴一边看话本子, 但王微还得拖着已经很累的身体去解决宁致远搞出来的麻烦。
问都不用问, 只要有宁致远,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他的锅, 剩下那一点微小的可能,也是小麻烦被他一搅合顿时变成大麻烦。有时候王微都怀疑宁致远是不是暗中恨着自己,不然为啥整天热衷于到处惹事,而且还损人不利己,这不是有病吗。
顶着寒风匆忙赶到了营地的外围, 那些俘虏王微三番四次的下令不准虐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还是没有把他们收进营地里面, 而是在外面专门划出了一块地方,给他们搭建了许多临时的帐篷,给予足够的物资, 免得饿死冻死。
不少士兵对此稍有微词, 觉得本来就物资紧张, 自己人都不够吃, 为什么要给一群脏兮兮的蛮子。不过因为俘虏里大多数都是些老人小孩和女人,又一个个非伤即病,看着挺惨的, 所以这种抱怨也只是念叨几句的程度。王微这些年坚持不懈的对军队里的士兵开战思想教育工作,还是做得挺到位的。基本上士兵们都有了点当兵的不该欺负妇孺的觉悟。
王微也是看宁致远闲得无聊,怕他又去惹事, 才让他临时去监视照管这群俘虏。宁致远这人虽然有点装疯卖傻的嫌疑,见谁都想上去咬一口,但至少不会去欺负弱小,所以王微还是挺放心的。但她真没想到连这点事宁致远都做不好,实在是想把这货吊起来打一顿。
不过现场情况比王微想象的好多了,起码人人都好好的站着,没有死人,那群俘虏里的青壮年聚集在一边,满脸怒气的瞪着对面宁致远和他的几个亲兵,而宁致远则是拿着马鞭,一脸挑衅,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
要不是中间有士兵挡着拉着,只怕是双方能立刻打起来。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大冷的天,不好好回去睡觉,跑外面来胡乱消耗热量,我看是吃太饱了。”
王微大步走进去怒斥,在场的士兵们见状急忙向她行礼,宁致远撇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来抱了下拳,被王微一巴掌扇在脑袋上。
“还有你,看来是平时我对你太宽容,才纵得你越发蹬鼻子上脸,还不赶快给我滚回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换个人王微肯定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没脸,但宁致远这货根本没脸,被扇了一下不痛不痒,还挺不以为然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殿下,属下不服,干嘛对这群蛮子这么好,本来该被卖成奴隶却得了恩典,就该乖乖夹着尾巴做人。你看看这厮倒好,还敢公然跟属下叫板,他怎么不上天呢。”
不用他说王微就已经看见了对面人群里那个叫做呼林哈尔的男人,经过这些天的休养,他比刚刚被俘虏的时候看上去好多了,脸颊饱满了不少,脸上有了几分血色,连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也变得整齐平滑,绑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
他身上穿着的只是军队里士兵统一的冬装,非常臃肿,免不了脏兮兮的,但在那么多人里面,他硬是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气质,总之让人第一眼就能看见他挺直的腰板。明明长得也没有多帅,最多说一句五官端正,可他就是特别的吸引视线。
就像是现在,其他俘虏虽然面带愤怒,但看见王微带着人过来,还是有点不安和瑟缩,只是在硬撑着免得被当成胆小鬼。唯独这个叫呼林哈尔的男人是真的气定神闲,黑夜里他的眼睛却那么的亮,王微一直以为人的眼睛像星星是种比喻,可呼林哈尔的眼睛真的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
到底王微已经和不少大人物打过交道,见状不免心里嘀咕,难道这货还是什么天选之子,隐藏的英雄单位,未来注定要在这片草原上掀起暴风骤雨之类的?
宁致远敏锐的察觉到王微的视线在呼林哈尔的身上停留过久,顿时打翻了醋坛,酸溜溜的道:“一个刺过字的野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值得看那么久。他有我长得好吗——”
“你可闭嘴吧。”
王微不耐烦的呵斥,又顺手给了宁致远脑袋一巴掌,示意他快滚。
这就很尴尬,当初为了收买人心,王微还对呼林哈尔和他的族人许愿,说什么凡是没事找事冒犯他们的,统统军法处置。结果宁致远这货就一头撞了上来。他上次挨的那几十棍还没养好,走路一瘸一拐,王微怎么可能真正军法从事再给他来几十棍,岂不是要活活打死。所以哪怕是自扇耳光,她也只能装傻的把他先弄走糊弄过去。
宁致远还在叽叽咕咕,不过他的亲兵到底还是有脑子的,看出了王微的良苦用心,不由分说,七手八脚的把宁致远架起来拖走了。王微还装得和真的似的对着他怒斥:“不准给他饭吃,也不准给水喝,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去看他和他说话!”
在场的其他人都假装同时失忆,没人跳出来拿军法说事,而那些俘虏大多数都不懂汉语,一脸懵逼。唯独呼林哈尔似笑非笑,他是懂汉语的,不过他倒也没傻到公开跟王微作对,选择了沉默。
王微找人问了几句,搞清楚了缘由,原来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