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眨眨眼,轻声撒娇:“晚上还想做。”
陆凛失笑:“好。”
他们点了汤粥慢慢吃完,一块带着阿毛出去溜了两圈,回来整理家中大小杂物。
陆凛的行李里包括以前练习的水墨画和书法,文房四宝也收集了不少。
裴灼看着喜欢,开着车临时去挑了个五斗柜,还拿了几幅帮忙装裱上框,准备卧室书房都放两张。
原本他家像个随时能让新人拎包入住的样板房,在陆凛住进来以后,个人气息越来越浓厚,一切都在渗透融合。
于是再一次断舍离,把旧的坏的弃置不用的全都整理出来,还意外找到了一瓶好酒。
陆凛帮他擦汗,眼神关切:“这些我抱下去就行,裴老师慢点。”
裴灼动作一顿,忽然揶揄道:“陆凛,你喊我名字听听。”
陆凛有些窘迫。
裴灼看着他,尾音上扬:“陆老师,喊我一声。”
这男人又欲又纯,平时再喜欢也会习惯性克制。
他们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温存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每一次都格外珍惜。
也只有到了极乐尽头,他才会一声连着一声细细唤他的名字。
深邃刻骨,无尽缠绵。
陆凛这会儿已经回到日常模式,突然被调戏还有些羞赧。
裴灼委屈的说了声那好吧,转身去倒咖啡。
下一秒被他握住手又带了回来。
陆凛明明只需要在日常场合唤一声就好,何况现在还是在家里,但两个人都觉得这好像是在做什么露骨的事情。
他低着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一些,低低道:“裴灼。”
裴灼抬头看他,靠的更近了些:“我是不是挺坏的?”
陆凛轻声道:“挺坏的。”
他们煮了一壶咖啡,坐在桌边各自忙碌。
高三的大部分卷子都有学科组帮忙定好,但是老师需要按着教改资料和教参修订课件,没半个月忙不完。
大部分课程都已经告一段落,英语语文是背诵重点,还需要制定对应的循环查漏补缺计划。
阿毛趴在他们脚边嘎吱嘎吱啃骨头胶,裴灼整理着参考资料,偶尔看一眼陆凛的电脑。
他本来觉得,两个人加班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行。反正暑假还长,可以慢慢来。
然而陆凛已经转换到工作模式,写着写着就完全投入进去,有时候连他的说话都听不到。
裴灼也不打扰他,从柜子里把那盒埃菲尔铁塔取了出来,拿着小镊子一点点拼。
这东西果然应验了霍鹿的预言,在柜子里吃灰了大半年。
陆凛去年帮他做到哪儿,它现在就还在哪。
裴灼翻着说明书,感觉脑子这时候似乎不存在。
零件他找得着,步骤图也看得懂,偏偏就是拼不上。
他本来是取出来想擦个灰,拼着拼着反而较上劲了,就是跟这半成品过不去。
陆凛写了两个多小时的专题分析,这会儿终于告一段落,才看见裴灼又在玩这个。
他侧着头调零件角度,细长白皙的脖颈便露在外面,线条很漂亮。
陆凛侧眸去看那摇摇欲坠的半座塔,没过几分钟又去看裴灼的脖颈。
锁骨,指尖,喉结,下颌线。
他们上午刚刚泡过澡,身上散着同样的角果藻香气。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裴灼更好闻,好闻到让他心动。
裴灼玩了一半,陆凛拉近凳子坐过来:“我帮你。”
“不行。”裴灼在生这扁口钳的闷气,皱着眉头道:“一点都不好用,我还没用力就差点掰断了。”
“那个小针脚需要侧着撇,”陆凛耐心教他:“是角度没有找对。”
裴灼堵着气:“你还帮它。”
他手里拼了半截,但拼插安装的不算顺利,半截塔身像被暴风雨摧残过。
“怎么会是在帮它。”陆凛伸手把他抱在怀里:“从前真没发现,裴老师喜欢撒娇。”
裴灼叼着钳子又找了把新工具,对着灯光把金属片一点点矫正偏向。
“我能弄好的。”他任由陆凛抱着,却不肯让他帮忙:“而且我饺子也越包越好看了。”
陆凛揉他的头发:“在急什么。”
裴灼把钳子往桌上一放,还是不服气:“霍鹿说你搭那个岳阳楼只用了两天。”
“而且那两天还满课,是抽空随手搭的。”
陆凛抱着他哄,说谎都脸不红心不跳:“我以前搭过,第二次就会很熟。”
“霍鹿给我看过照片,可好看了,还会发光,”裴灼闷闷道:“然后送给学生了。”
陆凛这会儿把心给他都成,觉得好笑还得忍着:“宝贝,连学生的醋都要吃啊。”
“不吃好不好?”
裴灼勉为其难地让步:“那这个你来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