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汤以后停了下来,搅着汤勺半晌道:“陆老师突然用香水了。”
陆凛抿了口酒:“嗯。”
“陆老师好几天都没有和我说话。”
“也不肯看我。”
陆凛放下了酒杯,侧眸看他:“生气了?”
裴灼想了想:“也没有,就是有点慌。”
陆凛没有说话。
封闭性强的包厢很给人安全感,也不怕有同事突然闯进来。
裴灼放松了一些,任由自己靠着他的右臂,过了一会儿又道:“陆老师的香味……很好闻。”
不喷也好闻。
陆凛坐在原处,目光垂在两人搭在桌沿的手背上。
他们的手靠的很近,只要再挪一寸就可以覆上。
“我是想冷一冷你。”
裴灼笑着点了下头,忽然道:“今天早上那个动作,可以再来一次么?”
陆凛呼吸微沉,重新把他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空间豁然开阔,他们两人却靠的很近。
裴灼重新被拥进他的胸膛里,又开始觉得脸颊发烫。
他有些笨拙的直起身子,把脸颊埋进了陆凛的颈窝里,轻轻嗅了了一下。
白兰地,沉檀香,还有一味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琥珀。
陆凛任由裴灼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自己的胸膛,却不肯伸手抱住他的腰。
“裴老师,”他简短道:“猎物是不会自己送上门的。”
裴灼半是埋怨半是不满的哼了一声,抱着他不肯松手,把脸又贴近了一些,低头嗅他的味道。
仿佛是叼着诱饵不肯放的一尾狐狸。
他们两人在这一点上都很相似。
生涩,贪婪,不肯被控制,又沉迷被控制。
裴灼一蹭他,两人的脖颈便碰到了一起,光滑细腻的皮肤贴合摩挲,用再敏感不过的神经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陆凛叹息一声,仿佛是妥协般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肢。
裴灼很轻,抱起来也软,像是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风衣里。
男人伸手轻抚他的头发,声音温柔。
“那天在上早自习,我在带着学生们复习古诗。”
“读的那一句,刚好是沅有芷兮澧有兰。”
“你就刚好站在教室外面,在和程老师说话,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他的指节微扣,缓缓梳着裴灼的头发。
“学生们在看书,我在看你。”
“那时候我在想,不要再冷你了,哪怕是放下书出去见你也好,只说一句早上好都行。”
裴灼抱紧了他的腰,舒服的又哼了一声,用手掌感受着男人紧实的腰际。
他幻想了许多次这样的场景,如今终于被陆凛完整满足,惬意的不想出去。
醇厚的男性气息像笼子一样把他扣在这里,他心甘情愿。
“我是故意的。”裴灼小声道。
陆凛俯首吻了下他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纵容。
“我知道。”
裴灼动作一顿,趴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他。
他本来想问陆凛几句。
你都知道什么了,陆老师?
是从我进学校第一天起,就知道我对你的隐秘心思,还是其实从头到尾都洞若观火,只是在纵着我而已?
可真抬起头时,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想越过咫尺去吻他的唇。
裴灼往前倾,陆凛却抬起一指挡在他们两之间,无声地凝视着他。
像在等一句确认。
裴灼失笑,低头吻了一下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声音低哑。
“裴老师愿意让你放心了。”
愿意做你的恋人,愿意做你的爱人,也愿意被你悉数占有,什么都不要剩下。
陆凛抱紧了他的腰,移开了那碍事的手指,俯身深深的吻他。
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接吻,最开始不得章法,急促却又生涩。
浅浅的碰触唇瓣,亲吻唇角,闭上眼不要再管外面世界的一切。
酒香与琥珀香交缠徘徊,最终融作一处。
然后试探着打开牙齿,把更隐秘的地方暴露给对方,唇舌交缠舔舐,像两只原始的兽。
裴灼被亲的忍不住低低呜咽,却不肯松开他讨一句饶,反而和他靠的更紧,指节都在用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在不断地引诱和控制着对方,因为欲披上迷惑难懂的甲,又因为爱露出毫无防备的心。
莫名笃定着自己不会被对方伤害辜负,在这个游戏里乐此不疲。
吃饭,饮酒,诉说,询问,都不重要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亲吻了对方多少次,好像可以永远这样下去,不用再走出这个狭小的包厢,也不用停下来。
亲一会儿缓一口气,抱着对方磨蹭碰触,再扬起头浅吻深吻,无休无止。
电话突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