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向了另一个丫鬟香儿。
而后香儿便接着说了起来,“是,奴婢进来刚关上门,便听到小姐房中有动静,奴婢吓了一跳,赶紧奔过去看小姐,果见小姐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手中不知攥着什么,瞧着极为慌张。”
嬴历听到此,剑眉蹙起,更谨慎了起来,但听那香儿微颤着接着道:“而后小姐便起了身,嚷着让奴婢给她穿衣梳妆,一看便是一副要出去之态,但那时已经将近亥时了,奴婢问小姐缘由,小姐并不说,只是甚是急躁,一直说着梳妆之事,再然后玉儿也回了来,与奴婢一样,不断问着小姐要去哪,但小姐都是没说,再接着她穿了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一件衣裙,披了黑色披风,便匆匆地出了门,出门之前勒令我二人谁也不许跟着,也说了,她去去就来。”
嬴历的眉头锁的愈发地紧。
“她手中的到底是什么?”
香儿回道:“是张帕子,白色的。”
“不是你家小姐的?”
“奴婢不知道,小姐也有白色的帕子,断不出那帕子是不是小姐的。”
“她带走了?”
“是。”
嬴历记得清楚,那赵美人死后身上可是没有什么白色的帕子。
这帕子很明显是两个丫鬟交接的空档上,有人从后窗给她的,也很明显便是她的催命符。
问题便是,这帕子到底是谁给她的?上面是写了什么?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是见了什么能胆子那般的大,晚上一个人去了那般偏僻之地?
当日,嬴历也便就问了这么多,听了这么多。
这俩丫鬟所言与那姜美人,程贵人和柳选侍的话都对得上。事情很显然,便是在后来的那张帕子上。
嬴历回了去。
翌日,他叫人把那赵美人的帕子都拿了来。
在宗人府看了小半天,都是普通的帕子,没什么异常,到了下午,他再度入了后宫,在太监的指引下也第二次对那十几个妃嫔问了话。
夜晚,天早已黑透,但嬴历尚在宗人府,还未走。
他一页一页地瞧着比对着众人的两次口供。
侍从早就收拾好了,正在一旁等他。
“王爷,还不走么?”
嬴历没答,却是在那侍从以为他不会答了的时候张了口。
“你有没有觉得,今日有人不大对劲?”
“王爷是说孟美人么?她碰洒了茶杯,瞧着显然是紧张。”
不错,嬴历说的就是她。
“若没料错,一会儿张公公那边便会有消息。”
那张公公便是嬴煜派给嬴历差遣的宦官。
“哦!”
侍从恍然大悟一般,“所以王爷让.......”
嬴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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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乾清宫。
虽然违心,但蓁蓁毫没犹豫,娇滴滴地便道:“喜欢陛下,蓁蓁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
嬴煜微微一笑,抬手轻轻地弹了下衣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知道她爱他。
那小人儿接着便更凑近了他的身边儿,贴在了他的身上。
“蓁蓁想无时无刻不看到陛下。”
这般蜜语甜言地说完,她偷瞄了那男人一眼,见他脸色很好看,也就放心了,而后脑子终于转到了正事上,微微抬头,怯生生地道:“但蓁蓁家.......却是也不知,蓁蓁和陛下能不能长久?陛下又会不会有一天厌恶了蓁蓁.......”
小姑娘瞄着他的脸色,说的很是小心翼翼,且也没说的那般直接,但她知道嬴煜听得懂。
嬴煜当然是听懂了,那张俊脸瞬时沉了下去,但不是生气,而是她提起了他的矛盾,提起了一个他不爱听的事儿。
这小人儿是苏定远的女儿,他和苏家是好不了了。
原他没想碰她,但眼下碰了,还没少碰。
他想要这苏蓁蓁,但却不想要那苏定远,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儿。
小姑娘是眼睁睁地看见他冷了脸,又紧张又害怕,但话都到此了,为了爹爹,也是拼了。
接着她便更紧地抱住了嬴煜,微微抽噎了两声。
“蓁蓁会做噩梦,会害怕,爹爹是蓁蓁慈爱的父亲,陛下是蓁蓁最爱的人,会不会有一天.......陛下,陛下若不然再给爹爹一个机会吧,爹爹不会再违拗陛下了,蓁蓁了解爹爹,爹爹爱蓁蓁,听蓁蓁的话,蓁蓁能说服他,求求陛下了......”
嬴煜一言未发。
那靖国公往昔可不是一般地反对他,和他作对,更不是一般地不喜他。
苏定远喜欢裴玄承,喜欢的不得了,怕是早就把他当成姑爷对待了。
扪心自问,嬴煜不想搭理那靖国公,只想让他自生自灭。
他没想亲手解决他,也是因为出身武将,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