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唇。
她们又要没钱了。
眼下,这宫中谁人都觉得她现在与进了冷宫无异,更谁人都觉得她是在苟延残喘,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
是以没人在意她,他人甚至借着机会能从她身上榨多少银子,就榨多少银子。
这些蓁蓁都知道。
想了许久,再想那嬴煜那么难勾搭,蓁蓁正生气,但觉不如先试着谋划一下回趟苏家?
若是能回一趟苏家,又能看母亲,又能取钱,还不用和人五五开,一举三得。
蓁蓁越想越动心,当下便做了决定,开始琢磨了起来。
她想了想,但觉眼下仗着生病,仗着嬴煜不会想她死,事情倒是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不时,她有了头绪,第二天,便与乐云商量了对策。
......
翌日下午,养心殿中,嬴煜正在与部下谈论政事,外头偏房之处突然传来了“哗啦”一声碎裂之声。
屋内部下与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男人眉头微蹙,张忠连一惊,禀了皇上后,赶紧去看了。
过不多时他回来,皇上政事尚未处理完,他自然是没回禀,待屋中的大臣皆是告退离去,张忠连方才提起了偏房之事。
“陛下,适才是苏选侍昏倒,打碎了粥碗之声。”
嬴煜正写着什么,闻言抬眸瞧了一眼,继而又接着写了下去,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怎么回事?”
张忠连道:“据那宫女所说,近两日苏选侍情绪很低,并不吃东西,更是常常从梦中哭着醒来。”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苏选侍身子骨娇弱有些体虚,另外眼下怕是心病所致。”
嬴煜停了笔,再度抬了眸,“心病?”
张忠连点头,“据那宫女所说,苏选侍昏迷之时常常唤起两个人的名字。”
“哦?”
嬴煜来了兴趣,“哪两个人?”
张忠连回道:“一个是她‘娘’,另一个是......”
张忠连略微停顿,笑了笑,接着道:“另一个是‘小五哥哥’。”
他不知道那小姑娘为何唤皇上小五哥哥,但却知道这“小五哥哥”就是皇上。
嬴煜听罢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没什么表情,什么也没说,不再问。
到了下午,永寿宫那边来人,叫他去用晚膳。那男人起身出了养心殿,但行了没几步,便听到偏房之中传着细细的声音。
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本要走,但想了想又没走,缓步过了去,临近门边儿,里头的声音清楚了起来。
“小姐,是梦啊,小姐别怕,小姐的小五哥哥是皇上啊,小姐前几天还见到皇上了呢,小姐乖啊......没事了,没事了。”
“小五哥哥快跑,小五哥哥你的手怎么了?小五哥哥你在哪?小五哥哥我好想你......娘,娘,娘你不要走,娘,你不要哭,娘抱抱我,娘的病好了么?娘......娘!”
一面是那宫女的不断安抚,一面是那小人儿梦话......
嬴煜摸了摸玉扳指,没进去,也没说什么,听完,人便抬步走了。
......
待那边声音彻底消失之后,又过了许久,乐云方才假意出来倒水,趁机巡视周围,确定了人的确是走了。
“小姐......”
她回来后,小声地在蓁蓁耳旁唤了一声。
蓁蓁知道现下安全了。
她缓缓地起了身来,倚靠在床边,喝着乐云递来的水。
“确定他刚才来了?”
乐云点头,“是的,小姐。”
“我表现的如何?”
“小姐表现的很好呢。”
蓁蓁长睫微动,很是小心地问道:“那,你说他会信么?”
“奴婢觉得会。”
蓁蓁不知道,自是也希望他会。
第二天,第三天,她又连续如此装了两日,两日也几乎没怎么进食。
那男人没过来看过她,也没再在她门口听过,好在张忠连常过来问问。
想来他应该会与嬴煜说,尤其是她不进食之事。
到了第四日,蓁蓁要饿死了,实在是等不起了,毕竟梦中,那男人能把她等死。
乐云偷偷从景祺阁拿回了一个馒头,蓁蓁做贼似的偷吃了去。
原她以为嬴煜起码会去看看她,她便抓住那次机会便好,但事实上并未。
他不去,蓁蓁也便只好来找他。
是以这日下午,小姑娘打扮的娇娇艳艳的,而后便就站在了偏房的外头,泪眼汪汪地等嬴煜。
她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男人来了。
嬴煜一跨过月华门就看到了蓁蓁,微微一怔,那眸子在她身上定了半晌。
小姑娘见了人,微颤着唇瓣,而后眼泪疙瘩便开始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来到那男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