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秋的肩上,将她揽了过来“叫叔叔。”
“叔叔好。”修离秋礼貌的喊了声。
牧泓绎目光垂了下来,落在修离秋身上,扬起温柔的笑“你好。”
修离秋盯着牧泓绎,转着一双黑溜溜的圆眼睛,忽然发问“叔叔是我晨姨的男朋友吗”
顾晓晨额角一疼“离秋”
修离秋鼓了鼓腮帮,完全没有认错意识“不是吗”
牧泓绎饶有兴味的瞥了眼顾晓晨,淡笑,意味深长一句“看来传言也有失误。”
顾晓晨颇有不解“什么传言”
牧泓绎耸肩不语,两手斜进裤兜,慵懒姿态。
这让顾晓晨更是困惑了。
推开包间门,房内只有沙轻舞一人,球与球的撞击声响起,然后是落袋的声音。
听见动静,认真打球的人微侧了下头,看向门外,瞅着那两大一小,不由蹙眉,声音懒懒的“不要告诉我你们去登记结婚然后还生了个娃带过来。”
顾晓晨
不过看沙轻舞懒散模样,应该敛去许些怒气。
“杵着做什么”沙轻舞站直身子,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直勾勾盯着修离秋,忽然一笑,“这丫头长得倒和你有几分相像。”
这个“你”自然指的是顾晓晨。
顾晓晨拍了拍修离秋的头“喊阿姨。”
沙轻舞
就算刚刚得罪她,也不至于立刻反击吧
“阿姨好。”修离秋乖乖的喊了声。
沙轻舞
沙轻舞原以为修离秋这种乖乖女无非是看看书听听歌写写字的文艺女孩,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文静的女孩子在球桌上居然如此暴戾。
输给一个十岁的女孩,沙轻舞郁闷了。
“话说,你真的不是晨儿的私生女”沙轻舞极度怀疑,瞧瞧那身狠劲,摆明就是缩小版的顾晓晨。
修离秋冷哼“我晨姨如此年轻,又怎会有我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
沙轻舞
牧泓绎开了瓶冰啤递给顾晓晨,看着一旁的球杆,问她“来一局”
顾晓晨接过他递来的啤酒,喝了口,应战。
牧泓绎绅士,让顾晓晨开局。
一杆下去,进了两花色,顾晓晨选了小花。
又一杆,走位,绕着球桌走了半圈,俯身,瞄准,正要击球,牧泓绎忽然开口“前些日子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传闻,尤其是颅咽管瘤。”
顾晓晨击球的动作一顿,用余光瞥了眼牧泓绎,声音清冷“有何指教”
“要不要来我们医院”牧泓绎单刀直入。
顾晓晨轻笑一声,击球,咚的一声,落袋。
“你这是在挖我”
牧泓绎耸肩,摸过桌沿的巧粉,递了过去。
顾晓晨接过,往球杆抹了抹。
“市中虽然不能与协和相提并论,但确实很缺乏颅咽管瘤这方面的专家。”他继续说。
顾晓晨继续走位,俯身,瞄准,击球。
这一杆,失误了。
轮牧泓绎打。
他一边解着腕上的袖口,一边说“可以考虑一下。”
顾晓晨没有立刻拒绝“好,我认真考虑。”
将衬衣袖子弯起,牧泓绎挑了根杆,不徐不慢地沿着桌面俯身而下,瞄准目标,一击而中。
起身时,他又看了眼顾晓晨的位置“考虑好了随时找我。”
他的执着让顾晓晨生了几分好奇。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牧泓绎解释“不是所有人都经得起去北京看病的费用,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世上有个外科医生叫做顾晓晨。”
顾晓晨秀眉一拧,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牧泓绎。
他一边涂巧粉一边笑着问“怎么”
顾晓晨摇头,有些感慨“总觉得大家都变了许多。”
牧泓绎手一顿,微敛眸,状似无意地“是么”
“大概吧。”她有些恍惚的回。
从前乖戾张扬的牧泓绎,如今仿佛沉淀了许多,柔和了许多,对生命体又重视了许多。是从医的关系吗还是说,是蔺焉的关系
“我们能做的,大概也只是让守在手术室外的人重新亮起双眼,燃起他们的希望。”
这句话,顾晓晨动心了。
守在手术室门的那种心情,那种等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仅仅痛苦,而且令人窒息。
她沉默的低下头,开始认真考虑了。
结束台球活动,挑了个附近的餐厅吃饭。
刚入座,就听见门口的服务员喊了声欢迎光临。
顾晓晨坐在对门的位置,磨砂层的玻璃门被服务员拉开,那张冷峻的脸庞在细小的门缝中缓缓出现,轮廓渐渐清晰。
直至,玻璃门完全被拉开,他的身影落入眼底,伴着橙黄的暖光,格外真切。微抿的唇有些干,头发仿佛又剪短不少,不再是深绿的军装,而是浅色的运动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