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一个激灵,那是一种感动的战栗。
我与他甚至连拥抱的动作也没有改变。
从头到尾,都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我无法用言语去描述得很清楚,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大概是这样的——
——恍如,大病初愈。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开始后悔了。
无情的一脚把秦浪从床上踢下去:“……再也不做了。”
秦浪抱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还明知顾问,隔着被子揉搓我:“又怎么了?”
又疼又累又臊得慌。
秦浪故意说得很委屈,学着蓝三的口气:“你这是打算白嫖我么?”
我不理他,他就猛地从被子缝隙里头钻进来,把同样光溜溜的我紧紧搂住,然后笑着把被子拉高,再然后……我上班迟到了。
至少这件事有一点好,我彻底确信了秦浪已经痊愈了,然后很不客气赶他上班去。
但雅像个机器人一样把堆积了几天的工作摞到我桌上,说让我下午下班前一定要全部批完,我顿时觉得想跳槽。
这时候,她又敲了敲门进来,放下一个文件袋,对我说:“林总,这是医院寄过来的,您的孩子的体检报告已经给您拿来了。寄件科打电话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到相关科室咨询。”
戚棠事件之后,三个人多多少少受了伤,为了保险起见,我索性让小慕从头到尾都检查个遍,要是有什么隐疾也好早些发现。
“谢谢。”我接过文件袋放进包里。
埋首在文件夹之间的时候,蓝三打电话进来:“喂,哥,借我点钱呗。”
我敲了敲桌面,眼皮也跳了跳:“干嘛?”
“跑路。”蓝三压低声音,贼兮兮的,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点哑,“我要离开一阵。”
这下我就不得不上心了,想了想,试探着问:“因为…裴啸庭?”
“你别跟我提他!你就说借不借吧,不借我就沿街讨饭去了。”
我觉着他俩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你又惹毛他了?还是你们又打架了?借你钱是没问题,可是你敢取吗?他现在要是在追你,别说银行监控,就是你跟我打的这个电话,没准他也派人听着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喂?”
蓝三爆发一声骂街般的吐槽:“他大爷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然后就挂断电话了,也可能是把手机砸了。
不到一分钟,裴啸庭也打过来了,口气命令式的:“蓝三在哪?他刚给你打过电话吧。”
得,果不其然。
“是是是,我就多问了两句他就把电话挂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人在哪。”
裴啸庭在电话那头冷笑一下:“你最好别骗我。”
我冷笑回去:“骗你你又能怎样?谁让你没本事把人看丢了,别乱发火,我这儿又不是蓝三收容所。”
“如果他再联系你,你就让他乖乖‘回家’,我不生气;不然等我抓到他……他有骨气离家出走,就别没骨气地哭饶。”
“你又把他怎么了?”
“我睡了他,”裴啸庭很轻佻也很风流的口吻回我,“这次是真的。”
然后他也把电话挂了,留我一个人拿着手机像被敲击的大本钟一样脑子里嗡嗡嗡一片。
这一股没来由的膈应感究竟是怎么说呢?
譬如养了十八年的宠物猪被一头野狼给叼走拱了?
由于昨晚的‘疯狂’,以至于裴啸庭一句话就让我霎时间脑子里有了不少画面。我打了个冷颤,脸一红,摇摇头,继续做事。LC
第54章 小慕
警察局那边隔了许久给我打电话,说戚棠当时因为哮喘复发,而裴啸庭的人打了他一顿,把他往警局一丢就走了。
治疗有些迟,窒息太久,送去医院到现在还大小便失禁,没醒过来。
我一向对人类抱走基本的同情心,可是此刻对于他,我半点怜悯也没有。
对于家人,我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迷。动我可以,动我的家人,我会提刀去报复,不带一点的犹豫。
戚棠没有醒过来,意味着从法律上没有人能指控黎露的罪行。我跟警察说:“知道了,如果我有证据,会第一时间提供的。”
其实我不是没有证据,还有一个特大的证据——厉星辰。
可是我做不到亲手送厉星辰进去。
只要我一开口,厉星辰一定会答应,可黎露若是出事,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攀咬厉星辰的机会?
这件事,看来总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来。
回家的时候,秦浪和小慕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看的是狮子王。
扔了公文包我就瘫在沙发上,然后就有一双手在我腰上摁压着:“累了?”
“嗯。真的不能找个太工作狂的下属,要了老命了。”
秦浪赶小慕去房间做画画作业,然后就趴下来在我脖子上啃一口:“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