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甥女吴芳叨咕说:“这栋楼一看就风水不好,你看哪个房子像这样,住的不是老的老就是残的残。”
现在因为这个“风水不好”的房子,她,或者说他们,争得面红耳赤,只差头破血流了。
“住在那的人我能认得出脸,空置下来的那几户,房主是谁我不清楚。”施索道。
但假如曹荣是业主……
施索想着,又说:“如果他是业主,为什么有自己的房子不住,带着老婆孩子租房子住?”
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舍严问:“他们夫妻的父母是不是住在那里?”
施索道:“没有,梅秀菊的父母是外省农村的,一直在家务农,没来这里。曹荣的父母这两年都陆续过世了。”
舍严又点开视频播放了一遍,视频不长,全程就是曹荣在叫骂,工作人员在劝阻,吴芳在镜头外同仇敌忾。
舍严想了下,说:“如果曹荣是业主,那你之前在那里见到他的两回……”
她现在之所以会住在这栋公寓,就是因为发现那时曹荣跟踪到她的住处,她怕人身威胁才想搬的家。
但假如曹荣本身是那里的业主,出现在那就不奇怪了。
可依旧说不通,施索皱眉猜测:“他们有房子隐瞒不说,是为了孩子看病让网友全程帮他们买单?”
眉心一暖,被揉了揉,施索抬眸。
“想不通就先放下,”舍严揉着她的眉心说,“你刚起床,去洗把脸。”
施索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也不早了,该回电视台了。
她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摸了摸盒子,洗脸巾用完了。她等着脸上水干,走回卧室,拿起她放在墙边架子上的爽肤水,拧着瓶盖问:“康友宝他们接不接吴芳这个新闻?”
“他不清楚。”舍严见她脸上水都不擦,就要涂护肤品,他伸手过去,抹了抹她的脸。
施索莫名其妙。
“都是水。”舍严说。
“啊,我等它自己干。”施索瞥了眼舍严的手,考虑要不要再回去洗把脸。
舍严问:“怎么不用毛巾?”
“擦脸当然不用毛巾,我用洗脸巾。”
舍严不知道洗脸巾是什么,他把施索另外半边脸上的水也用手抹了抹。
“好了。”他体贴地说。
施索:“……”
施索默默运了下气,原谅男孩子的不懂事,忍着冲回卫生间重新洗脸的冲动,她倒出爽肤水拍上脸。
卫生间小,洗澡又chao,她的护肤品都放在卧室里。面积有限,她没买梳妆台,就弄个几层木架放一堆瓶瓶罐罐。
拍完爽肤水,她继续拍Jing华水,接着是Jing华、眼霜、ruye,还有颈霜。
架子上还有两台美容仪,时间不允许,她没用。
舍严以前也看过施索擦脸,那个时候她用的是毛巾,往脸上涂的东西也简单,没见她涂过脖子。
舍严拿起颈霜看了看,施索对着化妆镜抹防晒霜,说:“那个是涂颈纹的。”
舍严看向她脖子,道:“你没颈纹。”
“提早预防,”施索说,“毕竟年龄到了,都奔三了。”
舍严没再说话,他把颈霜放了回去。
施索没化妆,最后简单涂了个口红就和舍严出发了。
回到电视台的时间也不算晚,办公室里一切如常,忙的人像陀螺,闲的人在聊天,邱冰冰又在收集她的掉发。
施索放下包问:“老王来了没?”
“来了,在办公室,你找他?对了,”邱冰冰关心,“你问的那个吴芳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就是没事。”
邱冰冰脑子轱辘转了一圈,听出施索在讽她,她哼了声,说:“以后你别指望找我打听事。”
过了没几秒,她没忍住,先找施索打听:“那个梁桥怎么样了?”
施索回想她今天中午最后一次看见梁桥,手术室外,他神情虽然如常,但脸上没什么血色。
“等你看了今晚的新闻就知道了。”施索回。
“新闻怎么做啊,你给他打马赛克吗?”
“所以我要找老王。”施索道。
施索在王洲川办公室外敲了敲门,王洲川回了声“进来”,她以为办公室里就他一人。
开门一看,许良竟然也在。
施索还没说话,许良先转了下座椅,开口道:“两个月内,又惹官司,又被人投诉,老王啊……”许良指着施索,眼却不看她,只看着王洲川说,“你护犊子也不能枉顾台里的规章制度是不是。”
王洲川笑着回:“做新闻不惹官司不招投诉,那不叫做新闻,叫演讲,还是朴实无华那种。”
“呵,把新闻送给竞争对手,岂止朴实无华,简直圣人再世。”许良讽刺。
“谁说我把新闻送给对面了?”施索瞥了眼许良,接着对王洲川道,“我正好想来说说吴芳这件事,景园小区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