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乖乖在房间里等自己回来。
成年男人个头高的不过也才一米八,费了好一番工夫,古锋和余佳曦才翻了进去。
方里目前是四人当中身手最差的,谢柏沅弯下腰托着他,他才得以爬上围墙。
站在三米高的围墙上看地面,方里又虚了。
谢柏沅倒是轻巧,脚一蹬墙面,人就蹿了上来。
他跟方里蹲成一排,像是挂在围墙上的两只鸟。“你怕高?”
方里摇头又点头,最后道:“有一点。”
其实说不上怕,只是有Yin影。他深刻地记得十二岁的时候他爬到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掏鸟窝,也就两米高的树,跳下来后差点骨折,一个院子的人都跟着提心吊胆。
谢柏沅一跃而下,落地的姿势干净利落。
他转过身,对着墙上的方里张开了怀抱。
“考验准心的时候到了,”谢柏沅勾着唇,戏谑地说了一句:“千万别脱靶。”
他张开双臂时的动作与神情使方里心中为之一震,差点没站稳,因为那股眩晕从墙上掉下来。
脑海里有憧憧人影从Yin影里跑了出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他猜测自己也许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因此进入了幻境。
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后,那些画面和人声消失了,徒留下耳边呼啸的风声。
方里感觉他的手正牢牢扒着大厦的窗沿,脚下悬空,上方的大火肆意燃烧,下一秒火舌就要袭向这一层的幸存者。
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声音在呼喊他。
那个声音说:“我数三二一,一起跳。”
“三。”
“二。”
说好的数三二一,那人却在数到二的时候就松了手。
方里落到地上,先落地的那人伸手接住了他。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分明是一样的音色,却因为焦急和不安听上去却十分的陌生。
“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对方抱着他不肯撒手,被训了也没个正形,只伸手捏捏他的耳垂以示安抚。
“不如等你有时间好好教教我?”
“……下不为例。”
方里正出神,谢柏沅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磕到哪儿了?”
他们前一秒还在花坛里等方里跳下来,下一秒却见方里毫无预兆地从墙上笔直坠了下来。
万幸的是他是往前倒,否则这个高度掉下来没人接着的话有很大几率受伤。
谢柏沅眸色愈深,他怀疑刚刚这一出是列车在捣鬼。
这样推测的根据便是和方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次副本,第一个遭到鬼怪攻击的通常都是方里。
列车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针对以及排斥他。
方里已经回过神来,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鼓包。
万幸的是没见血。
他摇了摇头,对三人说道:“没事。”
谢柏沅也伸手在他那块鼓起的地方揉了揉,力道很轻,恍惚间让方里想起了刚才在围墙上被魇住的那会儿,在幻境里被人揉捏耳垂的感觉。
他看向谢柏沅,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压下心中的异样。
“走吧,我没事。”
这会儿学生和老师还在上课,学校里十分安静。
他们找了个角度,欣赏了几分钟唐冲笨拙地翻围墙的身姿。
唐冲人到中年,已经开始发福,加上这几天在旅馆吃得不错,整个人像是一只秤砣。
方里看着他几次艰难地快要爬到围墙上,又扑腾一下掉了下去。
这人也是挺有决心……如果这份心思能用在正途上就好了。
谢柏沅打了个手势,低声说道:“我们先去教学楼看看。”
初三四班依旧在正常上课,乐宪的位置座位空在那里,上面摆放着一些花束。
这些花是班上同学折下来送给他的,毕竟是同窗三年的同学,突然出了这种事,让人不得不唏嘘。
方里注意到一个学生,他坐在乐宪的斜后方,整节课他都没听讲,目光一直落在乐宪空了的桌椅上。
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另外三人,余佳曦立刻猜测道:“他们也许是好朋友?”
谢柏沅沉思片刻,说道:“你看他的表情能看出什么?”
方里看了会儿,迟疑道:“愧疚?”
谢柏沅:“嗯。”
那学生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面上流露出既愧疚又惊惧的神情。
这节课似乎格外地漫长,孟水生挪动了几下屁股,开始后悔上节课喝了太多可乐。
尿意袭来,孟水生实在是憋不住了,手伸进桌膛里撕下一张草稿纸,飞快地写下几个字后将纸团成团,趁讲台上的老师不注意,朝前方投掷了出去。
被砸中的男生回过头看了孟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