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直到他们这个旅游团来到镇上之前,都没有出现过失踪案件,因此今年的第一起失踪案报道的便是昨晚遇害的左恺海。
方里想起了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蛇皮,他昨晚就有些怀疑这些蛇皮是不是用来驱赶牛头人的,看完这篇报道后这个猜想又加深了几分。
如果是这样,所谓的悬挂蛇皮以庆祝天神老爷的诞辰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谢柏沅在边上突然来了句:“你说他们每年祭拜的究竟是什么?”
余佳曦笑得有些勉强:“不是说天神老爷么……”
谢柏沅摇摇头,只说了一句:“不像。”
俩字差点没把余佳曦一口气噎得喘不上来。
方里本身就察觉出了一种违和感,所以听到这话反应倒是不大。
他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件事上:“学校让学生十月份呆在学校里,会不会就和这件事有关?”
与其说是校方把学生关在学校,更像是校方在以这样的方式保护学生。
“其实还有个问题需要注意一下。”谢柏沅道,“昨天我们在附近转了转,包括今天早上,我们看到镇上的居民普遍都是十八岁到五十岁的成年人,儿童和老人都去哪儿了?”
古锋猜测说:“也许都在家里没出来,毕竟这两类人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更大。”
他这话不无道理,谢柏沅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这样吧,有时间的话再去学校看看。”
校方既然将学生留在学校,一定是有什么对策能够保护学生不遇害。
也许秘密就藏在学校里。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天。
谢柏沅原本想在睡前跟方里解释清楚,可因为种种原因,隔壁那两个成年人带着馨馨溜了过来,说要和他们挤一挤。
古锋是个实打实的女儿奴,为了保护馨馨的安全,宁愿硬着头皮承受谢柏沅的死亡凝视,说什么也要在谢柏沅屋里打地铺。
余佳曦是趁乱跑过来的,敲门的时候谢柏沅倚在门框上,看了她一眼就要甩上门。
余佳曦举手发誓:“我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
谢柏沅:“你不是跟导游一间屋吗?”
余佳曦:“导游睡着了,我偷偷溜过来的。”
谢柏沅:“……”
最后一间屋子挤了五个人,两个在床下打地铺的,谢柏沅和方里躺在床上,每次他一回头想跟方里说句话,都不得不因为两人之间熟睡的馨馨而中断发言。
一来二去的,谢柏沅瞪着眼,方里已经卷了被子睡着了。
谢大佬大概自出生以来就没这么憋屈过。
于是第二天,方里睁开眼,哈欠打到一半,立刻就察觉到了两股不容忽视的视线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他扭过头,扑面而来的是谢柏沅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方里:“……早上好?”
谢柏沅翻了个身,似乎要继续对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地道了声早。
几个人洗漱完毕,去楼下吃早餐。
在饭桌上,导游特别兴高采烈地告诉他们,今天要去一个地方进行观光,那个地方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早餐是白粥,上面漂着几片青菜叶,咕咕冒着热气。
“距离天神老爷的诞辰还有五天,我们会带领大家一同参加这次的祭祀仪式,到时候大家都能亲身体会到当地这种独特的风俗文化。”
导游话音刚落,饭桌边的几个人登时脸色比粥上漂着的青菜叶子还要绿上几分。
小情侣中的妹子名叫仲楚灵,趁导游去盛粥,她放下筷子和自己的小男友低声吐槽:“这什么天神老爷,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神,我们难道真要去拜不成?”
男朋友一个劲地给她竖食指:“嘘——你小点儿声。”
仲楚灵恹恹地说了句知道了,调羹不停在粥碗里搅弄。
她的男朋友样样好,就是有点怂。
吃完饭,导游挥起了那面小红旗。
“路途稍微有些远,但当你们到达目的地,就会知道这段路都是值得的。”导游强行给大家灌下一锅鸡汤。
然而很明显这锅鸡汤远远不够支撑他们走完接下来的五公里路。
俞静妙今天穿了一双五厘米高的小坡跟,走路走得脚跟疼。
左恺海一死,她跟武丞就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武丞听她说脚疼,立刻主动弯腰背起了她。
仲楚灵立刻在边上刺了她几句。
在众人走得喉咙发干的时候,两辆牛车恰巧从旁边路过。
谢柏沅把牛车拦了下来,跟人一通商量,最后十二个人分成两批坐上了人家的牛车。
赶牛的老大爷说自己是去前面的村庄的,导游眼神一亮,问:“是水神村吗?”
老大爷说是,导游便说他们恰巧是同路。
众人这才得知,原来他们今天要去的是水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