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说漏嘴,万幸的是没人追究,他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方里在这儿等着他。
“就这个吧……其实也没什么。”朱易乘翻着眼白开始扯谎,“我那天就是纯粹感慨一下,我想说的是毕竟沅哥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过活,身边没个伴儿,没人照顾难免身体差一点。”
方里狐疑道:“真的?”
朱易乘眼神突然坚定:“真的,我这话比珍珠还真。”
方里:“我不信。”
朱易乘:“……”祖宗诶,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朱易乘的祖宗听没听见召唤不知道,反正谢柏沅是心有所感地适时出现了。
他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煎锅,语气不大好。“朱易乘。”
朱易乘:“诶!”
他担心谢柏沅是不是听到了什么,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万幸的是,谢柏沅只是板着一张棺材脸问他:“让你洗碗,你把碗放水池里泡着就算洗过了?”
朱易乘一拍脑袋,嘻嘻笑着:“唉,我这不是记性不好忘了嘛,我这就来洗,这就来。”
说完他便脚底抹油,以最快的速度溜进了厨房,生怕方里在后面追他似的。
又过了一天,古锋带着馨馨登门造访。
朱易乘热络地开了门,在馨馨头上摸了摸,再接过古锋手里的东西。
“人来就行了,带什么东西呢,太客气了……”他扭过头,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沅哥!今晚吃大闸蟹!!”
这人,有的吃就幸福得要升天了。
古锋在玄关处换上拖鞋,笑道:“应该的。”
他这次来,主要是来跟大家探讨一下五号车厢的信息。幸好大家都在一个城市,两个小时的车程他就赶到了这里。
方里甚至想过,早知道他应该询问一下余佳曦的住址,他有些问题想问问余佳曦。
写有五号车厢信息的纸条已经摆在了桌上,古锋拿起来查看。
“一群旅客来到了镇子上,镇上每过半个月就会举行一次祭祀,这里的人们信奉着一种神秘的神灵。”
“天神老爷睡觉觉,水神老爷睡觉觉。整个村子睡熟了,大蛇快去睡觉觉。大蛇大蛇好可怕,吞了大海好可怕。突然乖乖睡着了,天神让它睡觉觉。大蛇大蛇好可怕,吞了高山好可怕。突然乖乖睡着了,天神让它睡觉觉。”
这一段是用斜体小字写的,读起来像是一首童谣。
“又是童谣,”朱易乘摊在沙发上,坐没个坐相,“我对童谣都快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了。”
赵小彤瞪他:“说人话。”
朱易乘:“……就是累觉不爱。”
“不一定是童谣。”方里捧着电脑说道,“也许是祭祀时的歌曲。”
说完,他似乎按下了播放键,下一秒,所有人都听见了从电脑里传出来的音乐。
怎么说呢,曲风相当诡异,但歌词正是纸条上用斜体小字写的那段。
朱易乘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这什么歌啊,好渗人。”
谢柏沅扫了一眼电脑屏幕,道:“天神的摇篮曲。”
歌词都在“睡觉觉”,说是摇篮曲一点也不意外。
但是——
“这么个唱法,大半夜的唱起来不被吓晕过去才怪。”朱易乘嘟哝了一句。
众人内心:谁说不是呢。
网上除了这首歌的音源之外,其余的信息几乎一点也搜寻不到。
对于这种状况谢柏沅一点也不惊讶:“这是正常的,越往后,你能查到的信息就会越少。”
这也是他并不急着看信息的原因。
不过这么一来可愁坏了古锋这样的正常乘客,掌握的信息越少,说明未知的危险就越大,人也会更加不安。
而古锋最大的不安就在他的女儿馨馨身上。
“沅哥,我想跟你商量点事儿。”他拍拍馨馨的背,示意她在这里乖乖坐着,起身跟谢柏沅去了阳台。
馨馨今年六岁,相较于同龄人来说,她显得更为乖巧懂事一些。
古锋离开,她便乖乖坐在茶几一角,从小书包里掏出纸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方里坐到她身边,她朝方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我在做作业。”
她现在还在上幼儿园,周末回家的作业是画画。
“你做吧。”方里看着她用蜡笔在纸上不太熟练地画了几个火柴人,最终看出来这是一幅全家福。
一家三口,大手牵小手站成一排,长发的那个手里牵着一根长长的风筝线。
“爸爸妈妈总是吵架。”馨馨小声嘟囔着,“我最大的心愿是他们能和好。”
方里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垂下眼睑,温声说了句:“会实现的。”
方里想起了一开始谢柏沅所说,能上这辆车的人,无一不是心里有个想要迫切实现的愿望。
他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