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出来。
抬到第十一个人时,剩下的七名家属继续屏息凝神地望着黑洞洞的井口,然而第十一个人出来后,井口再也没有出来新的身影。
下午七时,仍有五名矿工被困于井下。
方里来回穿梭于井下,他听到矿工之间的交谈声。
“吃吧,把软煤吃了,就还有活路。”
对活下去的渴望使这些被困矿工只好将软煤硬生生嚼碎咽进肚子里。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们到最后依旧没等来救援。
地面上,各方记者前来报道,迫于压力,煤矿老板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天晚上,煤矿老板将剩下五名被困矿工的家属召集在一起,宣布了一个坏消息。
剩下的五名矿工生还的可能已经很微弱,救援队目前不会放弃救援,但煤矿方面会对外称被困矿工全部获救,并且给予这些家属巨额补偿金。
这话说着好听,然而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基本是等于拿钱买命了。
最终其他家属答应了,而双胞胎里的妹妹却没有答应,她固执地要求救援队救出自己的哥哥。
煤矿老板连哄带骗将人安抚下来,表明答应得很好,实际上却没有做到继续加紧救援。
又是十天过去,五名被困矿工再无生还的可能。收了补偿金的其他几名家属带着悲伤和遗物回了老家,妹妹却找煤矿老板理论,说自己要去找电视台披露这件事。
于是当天晚上,天边电闪雷鸣,没一会儿便下起了暴雨,妹妹被人从背后用铁镐狠狠击中了头部,这一切都被起夜的老李看在眼里。
妹妹被埋进了附近的树林里,没过几天,煤矿便有闹鬼传闻。
煤矿老板招来所谓的高人,将妹妹的尸体挖了出来,此时尸体已经开始腐臭。高人在尸体头部钉入镇魂钉,尸体随着特制的棺椁,再次埋进树下。
老李也找过高人,高人取来尸体的头发和指甲,烧成灰,拌入朱砂狗血中,在他提供的合照背面画了个图案,让他将照片随身带着,便可免受怨灵的sao扰。
长埋于地下的怨灵将自己的小拇指咬断,从此展开了长达五年的报复。直到五年后,十六个矿工入住这座楼房,兄妹二人伪装成人类,藏于十六人之中。
看完这一切,方里眼前重新出现了那个垂着长发的女鬼。
知道它的经历后,方里已经没那么怕它了,更多的是对一个女孩子的心疼和惋惜。
方里开口问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现在我能离开吗?”
女鬼站立着不动,方里抓了抓头发,接着说道:“我有很重要的朋友在等着我。”
女鬼没有说话,只是手指着某个方向,方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是一团光亮。
“谢谢。”他明白了女鬼的意思,朝它道了声谢,快步朝着那团光亮跑过去。
等方里再次醒来,看到的熟悉的吊灯和天花板。
“醒了?”谢柏沅坐在床边,眼睛下面有一层青黑,似乎休息得不太好。见他睁眼,谢柏沅轻微地松了口气。
方里在他的搀扶下坐起身,看了眼四周的景象:“我……已经回来了?”
“嗯,已经两天过去了。”谢柏沅应了一声,“你昏倒后,我把那照片拿出来烧了,它便告诉了我剩下五名矿工的尸体埋在哪里。我们将尸体挖出来火化之后就通关了。”
方里下意识地觉得没这么简单,但他现在头很沉、很不舒服,他揉了揉眉心,说:“我看到五年前发生的事了,那场渗水事故的全过程。”
“我就知道。”谢柏沅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它推你那一把,无非是想拉你留下来陪着它。”
方里道:“我最后不是回来了吗?”
谢柏沅看向他,眼神有些晦涩,正当方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谢柏沅开口道:“嗯,还好你回来了。看来你还记得我们的赌注。”
事实上方里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他跟谢柏沅打赌的事,目前看来,是他输了。
方里刚想说这赌注能不能算了,迎面对上谢柏沅热切的视线,立刻就怂了。
……他怕这句话说出去谢柏沅会直接把他吞进肚子里。
“嗯?”谢柏沅久久等不到方里有动作,便发出了一个催促的音节。“你想赖账吗?”
不敢不敢,我哪儿敢在你这里赖账。
方里抿了抿唇,基本上是抱着赴死的决心眼一闭心一横瞄准谢柏沅的白玉般的侧脸就凑了上去。
然而,嘴唇上传来的温软的触感不像是谢柏沅的脸颊,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谢柏沅近在咫尺的鼻尖。
这他妈亲的分明是嘴啊!
短暂的亲吻后,方里如雷劈一般愣在原地。
谢柏沅倒也很知道分寸,没趁这个机会做出什么得寸进尺的事情,真的只是跟他碰了碰嘴,在他嘴角亲了亲后身体便退了回去。
“还不错,”谢柏沅伸出手,笑得像极了偷腥的狐狸,奖励性